阴日连绵(2)
地界里。她被一猛禽盯上,生命垂危之时,谢揽怀恰时出现,他救了洛怜枝性命,也让后者一见倾心,想要以身相许。 “好老套的故事。” 听完裴玉斐的叙述,谢书台心中疑惑更甚:“洛怜枝来到岸止城的理由也未免太牵强,谢揽怀就没有起疑?” “牵强,但符合常理。”裴玉斐道,“你若见过洛怜枝就知道了,你若见了她,便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牵强’二字。” 能得到裴玉斐这样的评价,谢书台对这个洛怜枝越发好奇起来:“你说她是省亲时跟谢揽怀认识的,难道她的所谓亲戚就在城中?” 还是那句话,她可不记得城里有姓洛的望族。 “说对了。”裴玉斐一笑,“她要认的亲,就是陈家。” 随着“陈家”两个字音落,谢书台心底一突,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让她始终惶惶难安。 “那……” 她咽下一口口水,心口跳得极快,裴玉斐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绕回耳后,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狎,飞快收回了手。 他怔怔望着指尖出神,声音却平静无波:“我们出城。” . 按照迎亲队伍进城的路线,两人从城东出城,一路行至平岗丘。 “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辕辙未乱。” 裴玉斐勒了缰绳,他翻身下马,半蹲在地上:“泥土新翻,应该就是不久前的事。” 谢书台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她的目光锁定在一道比较深的痕迹上,突然喊道:“不对!” 裴玉斐抬眼看她:“怎么不对?” “这是剑痕,应当是打斗的时候,一人坐在另一人身上,想要一剑刺死,却被躲过,所以这道剑痕留在了地上。” 谢书台双手合握高举,她模拟着当时的情景,肯定地说:“这是死战!” “这有什么不对?”裴玉斐道,“打斗时状况频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对方又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若不死战,命就没了。” 谢书台摇头:“既是死战,为何现场只有打斗痕迹,却没有鲜血?” “这……”裴玉斐环视四周,一时回答不上来。 “这里应该不是迎亲队伍遭劫的现场。”谢书台站起,“城外马匪虽然猖獗,但对我大哥的兵练营十分忌惮,平岗丘地势太平,他们若出现,很容易被抓住,这是第一个疑点。” 裴玉斐顺着她的话头问:“那第二个疑点呢?” 谢书台道:“第二个疑点,马匪大多用刀,此地则多剑痕。” 比起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谢书台倒更觉得这是做给他们看的。 只是……为什么呢? 谢书台心中疑惑不解,她直直望向远方,那边沉云满布,隐约几线西沉霞光将薄云染成金色,却始终未能挣脱乌云的桎梏。 她说:“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还得再往前走一段了。” 裴玉斐抬眼望天:“这么晚了,一会儿说不定还要下雨,不先回去等?” 谢书台摇头:“我等不了。” 一想到前世为她而死的陈玉琼,谢书台便片刻都不能等。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莽撞,这事本与裴玉斐无关,没必要再牵扯个人进来,便说:“你要是怕了,可以先回去。” “激将法?”裴玉斐挑眉,“我还真就跟你说了,我还真吃这套,走吧,陪你送死去!” 谢书台心中一动。 她知道裴玉斐是故意这么说好减轻自己心中的负担,但那句“陪你送死”仍让人耳热。 但她不会因此就认为裴玉斐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人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率性直言,却无旖念。 谢书台再度翻身上马,随着马蹄扬起的尘沙,风中传来一声“多谢”。 . 两人一路奔行至横夺关,都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由于路远,车辙的痕迹也开始淡去,横夺关是连接岸止城跟王朝的必经关口,每天都有不少车马经过,到这时,已经辨认不出哪一道属于迎亲的谢家。 谢书台收紧缰绳,身下的马在原地转了几步,她回眼望去,心中的不安在此时无限放大。 扬扬古道上,竟只有她跟裴玉斐的马蹄印迹。 “不对!” 谢书台脸色惊变,她正要喊裴玉斐撤离,却见周边的蒿草拨动,一道道手持长刀的高大身影蹿出,将他们围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