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
可怪谁呢? 面对这一小点插曲,沐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说出其中缘由:“这人偶倒比我想象中厉害得多。” “怎么说?”秦川问,“解不了?” 还是刚才的问题。 沐云这次有功夫抬头朝她露出一个淡然的笑:“说了任你驱遣,又怎么会骗你?” 秦川没答这话,只觉得这厮大概是有点子恶趣味在身上的。 沐云见好就收:“这木头人看似蠢笨,其实暗藏精巧,你瞧……” 秦川于是去瞧。 沐云继续:“组合而成的木头并非来自同种材料。” 果然,人偶看似圆融一体的身子上,有多种木头的痕迹,这并不难看出,毕竟,对方有意炫耀,有些木头的朝向和纹理甚至直接相悖。 秦川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世间万物都有独特的气,就算是相同材料也会因为境遇所差而带有微妙的不同,用相同材料制傀本来已经相当不容易,尤其是要施儡术的情况下,更是需要材料的纯粹如一,但,这人偶所用材料十分驳杂,所以……” “所以?” “这是杀门的嫁白骨术。” “杀门?”秦川默念,“生门呢?” “只有嫁白骨术,材料依旧是死的,杀门手段从来就要生门辅助,生门的活死人术便是嫁白骨的保障。” 秦川呼吸一窒:“这么说,十门秘术中,只有予门和夺门的秘术没有出现?” 这样的人偶,送的已经不是信,而是一种讯息,一种有人已经知晓十门存在,并掌握十门大部分秘术的信息。 再深想一些,这造人偶之人既能驱遣木头人偶顺利将信笺送达,说明他已清楚知晓十门后人的具体所在,这本身就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威胁。 那么,他想做什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沐云站直,微眯眼:“不,准确来说,十门的手段都在这人偶上了。” “可予门、夺门……”秦川话没说完,随即明白。 沐云点头:“十门中,历来只有予门和夺门拥有破解窥探其他八门秘术的秘法,这人偶身上现在已知呈现出的八种秘术恰好说明,这人若非正是予门、夺门之人,便是已堪破予门和夺门的本事,破开了八门秘术。” 这下,秦川已经惊到说不出话了。 沐云继续:“十门由来已久,十门后人在成长过程中总要接受莫名的训练,将那些古老术法代代承传,但没人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由此,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十门早就断了联系。” “除了相合门派之外,其他数家的信息,已经多年不被其他门派知晓。” 但是三十年前,有人差了木头人偶前来,将十门秘术一一暗藏,首先能说明的一点是,三十年前,有人,找齐了十门。 “所以,”秦川的思路很快跟上,“你先前说,这是为了炫耀。” “嗯,”沐云淡淡,“难道不是?” 秦川垂眸:“对于当年收到这封信笺的十门后人来说,或许不止于此。” 沐云便勾起唇来,含了点子恶趣味:“三十年前你多大?” 秦川当即明白过来,三十年前,她还没有出生,沐云同样。 她二十四,沐云略长她一些,自然都没有经历三十年前那场风波。 而他们还在,便说明,不论当年那场风波怎样,十门还是存活了下来。 一切,早已过去。 可,不对! 秦川随即反应过来,存活不证明没有发生过惊心动魄,同样的,他们还在,并不证明当年的十门没有遭遇相当的威胁。 “信呢?”秦川干脆直入命题。 “大约就在人偶腹中。” 说罢,不等秦川再次催促,沐云伸手,将先前勾出半截的银针彻底拔|出。 沐云虽然是不能剧烈运动,但眼疾手快没得说。 一截金针脱出人偶,不等人偶有进一步反应,在经络毒气要散不散那瞬,沐云出手利落,已将十三根金针悉数握在手中。 金针一经拔除,人偶愈发负隅顽抗,黑色毒气萦绕,霎时就成了药人模样。 “锁喉切脉对它没用,”沐云眼疾手快将人偶之上的秦川拉下,柔声同她道,“还有,金针散了,就算闻了解药也不能碰那些经络,那毕竟是毒门的本事,须得当心。” 话是这么说,拉开秦川那瞬,沐云的声音已经即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