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治恶
朝向这些不久前还是受害者的女人。 “你们做了什么?” 秦川问。 女人们瑟瑟,还认得是秦川将钥匙带去给她们。 可随即,她们却又硬气:“他本就该死!” “对!”一人开头,其他女人也附和,“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被拐进这个村子!” “他该死!该死!我们打他天经地义!” “你管不着!” 越听,秦川便越心惊。 孩子还有呼吸,可整个人如同泡在血水中一般。 这些女人身上的血,现在可以肯定,大多都来自孩子身上。 秦川不知道她们具体做了什么,但知道,孩子受到了相当残忍的伤害。 可面对她们,秦川却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因为,一定程度上,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对于被囚女人而言,孩子是帮凶。 即使他还小,很多东西不懂,只是在恶劣环境中艰难求生,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妈妈换点吃的,但对于那些被拐进来的人而言,她仍旧是噩梦开始的根源。 秦川看向老太,老太依旧淡然,眼底的火光闪烁,连情绪也不分明,四平八稳的很有些慈祥和宽容。 她身上依旧什么也没有,连同其他村民也是,干干净净的,好似所有的恶同他们都没有半点关系。 好似眼前的一切,本就该是如此。 是啊,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人不是他们拐来的,那些恶事也不是他们直接做的,买卖、交易,都有旁人,所有的发展像一个会自动运转的机器,而他们,只不过开了个头。 人啊,终归是这样的,除了自己这条命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再来一万次也不过如此,所有人,不管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永远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种方式去行进…… 没意思……没意思……活得久了也怪没意思哟…… 老太于是抬眼,拐杖跺向地面:“都快着点。” 毕竟,天快亮了,山的那一头,依稀能够听见警车前进的警报声。 善后,做局,还要点时间才是。 所有村民便再次逼近,瓦砾石块嗖嗖朝着女人脸上打去,稳准而且狠,将女人们朝着火焰赶。 不能退后了! 火舌已经舔着皮肉,再退,就没命了! 女人们终于开始反击,也捡起石块瓦砾往外扔。 可,火中烤了半天,身体脱水,加之本来就孱弱,除了露出更多破绽,被打得更惨,什么也改变不了。 石块瓦砾无穷无尽,且不往死里打,只是将她们朝着火光逼,这样烧成灰根本留不下明显伤痕,左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村民们,冷静得教人害怕! 惨叫声依次传来,秦川放下孩子,预备破最后一道火墙而去! 可是,后半夜这个时间似乎也是算好了的。 恰时,连风也起来。 风顺着另一个山头卷来,将火朝着内里的人烧。 秦川被火势逼得节节后退,满身黑灰和被烫起的燎泡,很快,别说破墙,连靠近一些也不能了。 而所有女人,也终而在这时挤在一堆,等待最后时光的到来。 偏偏在这时,孩子醒了。 她瞧眼四周无尽的火焰,想到母亲被放在安全的地方,再看到秦川那刻,他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一下。 笑容还未落下,见孩子醒了,有女人随即冲将上来,兜头抓起孩子,朝着被火势隔开的村人邀功:“还有气他还有气!我弄死他你们是不是可以让我走!” 村民好奇看着,不再动手,女人觉出有戏,当场,将手掐上孩子脖颈。 一棒! 秦川狠狠敲在女人手上,女人大叫着,坐地抱着断裂的手臂节节退开。 “姐姐!”孩子叫住她,“别去……” 秦川回头。 “姐姐……”孩子嗫嚅,在火光面前委顿,低着头,“我是不是很坏……” 原来,他知道。 “可是,姐姐!”他又轻声说,“我没办法的!没办法的,不然我会饿死,妈妈也会饿死……” 秦川垂眸,她没法回答,也不知道怎样回答。 易地而处,如果她是孩子,未必比孩子做得更好。 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能站在某个高地对别人的言行置喙,只不过因为,我们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