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曝
br> 故意压低的声音在经过变声传播后几乎无人能识。 一人却枉自逍遥坐在水巷边的茶楼里,拿着一块银色手绢悠闲擦着眼镜,笑了起来。 “面具好像不能脱下吧?”旁边的凳子被拉开,“没嘴你还装模作样喝什么茶!……有糖吗?饿得很……” 说着,拉过盖碗茶,打开盖碗,小心确认后,咕咚咚喝完了,抬手又要了个续杯。 “来得挺快,”沐云淡淡抬手,从怀里掏出一袋松子糖递过去,“你爱吃的。” 师古一愣,见鬼一般将糖推回沐云面前,又将面具推到头顶,露出惊恐的婉拒表情:“谢了,我还想多玩会儿!” “茶你都敢喝,还怕糖里下毒?”沐云心情很好,看眼前水巷里轻舟行过,扮作花神的姑娘在船上游湖抛花。 这是花城庆典最受欢迎的项目之一,百名选拔产生的美女扮作各司其职的花神,会将手中所司花朵抛向所谓的意中人,意中人可凭花上题名找到花神姑娘合影留念。 沐云端坐窗边,一身灰蓝中单衬袍,虽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颜,但一双眼深邃明朗,加之露出的双手骨节分明,分外抢眼,不多时已接了小山似的一堆花。 朵朵都可人,花后还有花神题名的花鉴,有的写诗,有的传情,还都蛮有趣味。 沐云扫眼看过,师古却仔仔细细地瞧了,而后选了七八朵藏进兜里:“我看你这边一时半会儿忙不开,合影这种小事就由我勉强代劳吧!” 沐云抬眼,师古立即补充道:“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嘛!你知道的,我这人最仗义,帮朋友什么的从来义不容辞!” “这又是什么时候成的朋友?”沐云将眼镜和手绢收起,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这就不仗义了,”师古端着盖碗茶咻咻吹着,要了一份小笼包,边吹边吃,边吃边道,“你对我那么无情无义不讲道理,我也没说你我不做朋友的话,你是哪里来的脸说这种话了!?” 沐云含笑:“我说的自然不是你我,是……你和她。” 师古一口热茶就喷了出来:“谁?” “今早船上换了一盆新开的兰草,你身上有相同的味道,所以,你见过她。” 师古立即猛狗嗅:“吹牛逼的吧,这么多花花草草,你还能闻见别的味道?” “你应该知道我对味道有多敏感。” 师古便停了猛狗嗅,想起曾经沐云靠鼻子就通关的某个神局:“是啦是啦,见过又怎样,你差点把我活埋了,我还不能来给你捣点乱?” “凭你?”沐云含笑起身,“还是先吃块糖垫垫吧……” “怎么?”师古大嚼大咽,还不明白。 沐云居高临下:“免得醒来……更饿。” “茶里果然有毒?!” “当然——没有,”沐云淡淡,“毕竟我本来打算自己喝的。” “那?”脑袋开始发晕,身体也酸软没了力气,感觉有些似曾相识,那晚被埋时依稀也是这种感觉…… “你这身衣服快一个月没换了吧?”沐云提醒,“衣服可是我给你特别定做的,你这么喜欢一直不换,我也没办法啊。” 众人转移爆|破别墅当晚,沐云让小明给师古送去这身衣服,虽然精确计算过不至于让师古真的受伤,但师古毕竟对爆|炸有阴影,沐云特地用镇静安神的药剂制过衣服,能保不让师古跟上来的同时也最大限度让他不至于因为太过慌神而受伤更重。 虽然过去近一个月,但被特殊方法制过的衣服布料里残留的药剂仍旧可以在师古猛狗嗅的情况下让他睡上一会儿。 一会儿,也就够了。 “对了,刚刚,她自曝了,”沐云低头,将话递到意识开始不受控的师古耳边,“藏头露尾一张嘴,半部春秋在腹中,她说她的暗语是日落时分。” “这是……”师古舌头开始打结,“字谜……” “是啊,”沐云心情更好了,“不知谁又要上当了呢……” 秦川绕着花城走了一圈,花饼花糖偷偷在嘴里塞了无数,又拿了一杯花茶饮,找了一根吸管,喝得狂野又做作,半点没有其他玩家藏头露尾的做派。 身侧早已出现过数名玩家,秦川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一副小姑娘家家没见过市面的玩闹模样。 面具既然不能脱下,剩下的玩家也不是吴琅,谁是游戏参与者大家心知肚明,所不知道的只是对方在游戏中的具体身份罢了。 走了一圈的秦川很想等对家主动上门,但等来等去仍旧没人主动破局,吃饱喝足的秦川很有些无聊,便只好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