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

开口，语气不紧不慢，“之所以请大家过来，确实如各位猜测的那般，和今天的案件有关。”

女人没说案件的事，转而说起《狩猎者须知》与《盖亚城新法》，把《新法》中与异能者相关的条款讲了一遍，重点强调异能者犯法与普通人同罪，但量刑更重。

“如果你不小心做了什么。”女人说，“切记把首尾清理干净，或者逃到城外去。一旦被杰西卡·盖亚抓住小辫子，谁也无法捞你出来，公会也不会再提供抑制剂。”

“还想安安稳稳在盖亚城生活的话，就管好自己！”男人补充，“偷偷摸摸犯点小事就完了，别整大的幺蛾子，连累我们所有人成为过街老鼠！”理直气壮的语气差点让大乔怀疑起自己的三观。

“至于今天的案件。”女人说，“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对普通人有过激反应，就当他们是一群胡乱叫唤的狗就行了。”她挥了挥手说，“散了吧，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管好自己，正常生活。”

粉饰太平，稳定人心。这就是这场集会的目的。

广场上人群已散，高大巍峨的盖亚女神屹立在希望广场中央，左手握盾，右手持枪，以击退一切魑魅魍魉的气势，守卫着这座城市。

盖亚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

晚上十点，距离宵禁还有一小时。大乔和大圣藏在盖亚城北的军事区外，一身绿色迷彩服，静静等待时机。

他俩头戴帽子、脸裹头巾，一个蹿房越脊酷跑而来，一个隐介藏形看不到踪迹，平安躲过了巡逻队，在军事区东侧顺利汇合。

盖亚城共有三个军事区，分别位于城南、城西、城北——城南军事区就是进入盖亚城时主路两侧金属网围起的区域——三个军事区都承担军事操练的功能，但根据银狐的情报，城北军事区今天正有一批武器等待检收，尚未运往武器库。

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城北军事区被十数米高的金属网围起，网内是隔绝视线的树林，网外是百余米宽、没有任何遮蔽物的砂石地。

大乔和大圣此时正躲在砂石地外的梧桐树上。

军事区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是中央瞭望塔上360°环绕照射的探照灯。

“南门各种感应设备严防死守，我们不从那里进。”来之前大圣对她说，“我们的机会是清理金属网短暂断电的时候，十点半，不到5秒。这是第一道关卡。”

“第二道关卡是树林里的侦察兵，他们可能藏在任何地方，极难察觉。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到12点他们两班交接。”

“目标厂房离潜入点不远，但装了新型夜视监控设备，专门针对异能者，即便隐身也可能被监测到。我们要做好无功而返、夺命狂逃的准备。”

大乔的手臂被拍了一下，大圣比了个“1”。

还有一分钟。

OK。大乔比划着。风从耳边掠过，她压了压帽子。

探照灯光线渐渐远离，她盯着智能手表上的时间，默默读秒。

50……51……52……

大圣隐身了。她的右大臂和他的左大臂绑在一起，他的右手扶着她的右肩。

58……59……60！

大乔纵身冲出——

1……

踏上金属网，蹿至顶端。

2……

闪进最近的树冠，落在粗壮枝杈上。

3……

大圣踩在树杈与树干交界处，鞋底轻微的摩擦声被树叶的哗哗声掩盖。

4……

屏息凝神。

5……

风平浪静。

——成功了！

眼前伸来一只竖起大拇指的手。

大乔呼出一口气，默默观察树林的情况。

林间漆黑一团，只有当探照灯转过来时，才有光线渗透进错综繁密的枝叶，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大乔和大圣窝在树上，一动不动的等待午夜到来。

血液似乎都要停止循环的时候，12点到了。

“簌簌”“唰唰”声中，落地声和脚步声接连响起。大乔的胳膊被掰向了10点钟方向。

她回握大圣的手示意收到，跳下树枝，向左前方一个猛蹿，飞驰而去。

一路贴着墙壁行进，她在大圣的提醒下停在了一个厂房背面。

大圣现出身形，解开绑住两人胳膊的布条，“你自己没问题？”

“放心，没问题。”大乔向大圣伸出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