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杀人诛心

子注意力被引到查卷上去，与设想揭露徇私、暴露弊处、搅乱科举的目的渐远，忙在人群中厉声呼道：“诸君别上当，他们这是要混淆视听，有意掩盖徇私舞弊，请雍公严查此次科举徇私之事。”

吕洽等七人被推至阶前，杜骥上前揖礼，朗声道：“为何捉拿吕洽等人，还望雍公讲明，不然难以服众。”

示意丁全将铜牌传给广场上的试子观看，杜骥接过铜牌扫了一眼，几可确认无疑。

杨安玄继续道：“愚处处退让反而让军情司越发肆无忌惮，居然在襄阳城内暗设据点收集情报、煽动破坏，是可忍孰不可忍。丁全，带人查抄军情司据点，把抓获的暗谍关进大牢等候处置。愚要上疏天子，讨要公道，在场诸君可愿与愚联名。”

旁边的暗卫不容分说就开始搜身，吕洽挣扎着呼道：“有辱斯文，士可杀不可辱。”

看到吕洽等人的丑态，刘康踉跄而退，原来自己真的被吕洽等人利用，还一心以为这些人真心为自己打抱不平。

众人惊惶不安，杨安玄高声道：“诸君不用怕，愚查明有少数人心怀不轨，有意搅乱科举，现将他们拿下，就在此与诸君共审。”

申昶站在府门前，望着黑丫丫的人头高声喝道：“有人暗中挑动闹事，反对科举制度，尔等暂时莫走，等候雍公处置。”

丁全高声应诺，从阶上奔下，紧跟着从两旁官廨冒出数十名身着锦服的小吏，朝着试子们奔来。

“丁全”，杨安玄高声道：“将存心不轨之人拿下。”

明眼人皆看出雍公要与宋公争夺天下，此次襄阳试行科举声势浩大，宋公派军情司前来破坏亦有可能。

广场上的试子一阵骚动，吕洽的话让不少心有同感。好在很快，数块铜牌被搜了出来交到杨安玄手中，杨安玄高举着铜牌道：“诸君请看，这便是军情司的身份牌。”

杨安玄笑道：“这些人都是朝廷军情司的谍子，不知奉了谁的命令前来破坏科举。”

杨安玄笑道：“痴儿，身在梦中被人利用还不知，既然你要自认主谋，不妨也上前来看个清楚。”

人群稍安，看到那些锦衣吏将吕洽、卫度等四人推在阶前，吕洽等人挣扎呼救。

有人惊呼道：“原本如此，吕洽向来眼高过顶，愚还说他怎么转了性，三天两头到愚的住处关说。”

杨安玄微笑道：“受人蒙蔽，王侍郎说得不错，多数人是受人蒙蔽，但有人却是存心闹事，败坏科举。”

杨安玄懒得理会缩进人群中的刘康，继续道：“军情司不把精力放到抵御胡骑，反倒把刀锋对向愚，愚一心为天下寒士谋个晋身之阶，反遭军情司陷害。”

庾欢冷笑道：“若是考的不行便都要求重新比试，那科举岂不成了儿戏，你问问其他试子答不答应？”

吕洽高声呼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词，雍公分明是在陷害我等。”

杜骥感觉兹事太大，自己还是少掺和其中，默默地揖了一礼，退回人群之中。

听到“抓人了”的喊叫声，杜强赶紧从茶楼出来，远远地望了望，连忙转身离开，到客栈结完账，决定先行离开襄阳城再说。

广场上的试子交头接耳，有的人甚至不知军情司为何物，杜骥自然知晓，军情司是宋公麾下的谍报机构，司使是吴兴沈田子，若吕洽等人果真是军情司的谍子，不用问是奉了宋公之命。

刘康高声疾呼道：“愚是主谋，要抓便抓愚，抓他们作甚。”

凌谟的铜牌放在住处，但他心知一搜便能找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哀声道：“雍公饶命，愚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为。”

目光从廊下众官员身上扫过，凌谟当时许诺王侍郎、史侍郎会出声相帮，怎么还不见动静，莫非事情还不算闹大。

吕洽壮着胆子抗声道：“就算愚才疏学浅，但比起张克等人却自问不差，愚愿与张克等人当场比试，以正视听。”

“荆州试子刘康，明经错六题，列甲下；策论为乙下；诗赋列甲上，评等乙上，名列六十二位。”小吏高声将刘康的成绩念出。

卫度紧张得发颤，不知杨安玄念自己的履历为何？心中有鬼，越觉身子抖成一团。

吕洽等人见凌谟都跪下求饶了，哪里还绷得住，纷纷跪地求饶。

刘康的脸皮胀得通红，高声道：“一个甲上，一个甲下，就算策论在乙下也能评为甲下，为何只列在乙上，分明是有意打压。”

府门外申昶得到通知，从聚集的试子中抓获了三人，押着进府。门外的试子群情激愤，呼喝声响成一片，一队兵丁从司马府奔出，迅速将秩序安定下来。

刘康亢声道：“愚要查卷，区区数千文愚还拿得出，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