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二天王哭穷

就在南山的“名牌”蒸馏酒开始大卖之际，叛匪主帅娄自时却陷入了深深的苦恼。

上饶就像是块牛皮藓似的抓挠他的心，可又拿这城池无从下口。

撤吧，打下上饶开国称王的大话都说出去了。不撤，自己和守城方旗鼓相当，真打起来还不定谁损失更大呢！

何况大军围城日久，粮草日渐消耗，他在属下们面前故作镇定，暗地里却派出了数支队伍，每支几百人不等，往各个方向去打粮充实后勤。

另一方面他命令从永丰和朝阳调粮草过来，并开始谋划夺取铅山县。

杨贺部向广信府溃退的消息让他既警觉又期待。

娄自时虽然是各路“义军”名义上的主帅，可其实很多“渠帅”都拥有很大自主性，有些所谓听调不听宣，有些甚至调派都调不动，就如那银陀一般。

当然，银陀属于最糟。因为他一方面依附在娄自时身上，要米粮、要武器、要甲胄甚至军饷；可另一面打谁不打谁，什么时候打、怎么打，娄自时根本管不着！

他恨得牙痒却没法子。人家自立一寨，你总不能丢下上饶官军不顾，先和自家干起火拼的事吧？

银陀也是看准这点，所以把他拿捏得死死地。

娄自时号称有五万大军，是指去掉守朝阳、永丰的人马，再扣去银陀这堆屎，称称实际分量也就是一万五千人左右。

娄自时听了哈哈大笑，摇头告诉贺林泉：

“你瞧瞧，我还当来了伙恶狼，原来是群逮住耗子就呼呼大睡的猫。哼，如此官军岂能不败，如此朝廷岂有不垮之理？”

“嗯，先生言之有理，我会告诉三郎的。”娄自时说着拿起桌上娄世凡派人送来的小陶壶，壶身并不大，一只手掌便握住。

杨叔别客气，我来接您，您就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和侄儿见外，您可是我父帅那辈名号最响的渠帅呢，我巴结还来不及！”

好在也有让他欣慰的消息，那南山上的官军和团练似乎也累了，据说现在拿着本要送进上饶的粮食开始酿酒，还派人找到老三合股开酒庄。

娄自时心里其实最惦记的还是英俊、讨人喜欢的娄世凡，最担心的是他那个聪明得不像他自己的老大，最信赖的是有勇力、有决断、肯担当的老二娄世明。

“嗯？唔！”娄自时回身看了看贺林泉，若有所思地抚着胡须点点头。

诚然，他派老二过去名义上是接应，实质心底的主意是赌福建官军不可能越过信地（划分的防守区域，相当于后世军区）跨省跑到江西来追剿，获胜之后地方稳定就会陆续收缩驻防，老二可以趁机收容、收编逃到这边的大批散兵游勇。

那里要是有人造反，对省府威胁更大！

“没事的杨叔，我皮实得很，这你还不知道？”娄世明笑着婉拒他，反而拉起自己披风来为他遮蔽着，转身朝山上走去。

“啊？有这样的事？”杨贺吃了一惊。

“回二少帅话，杨帅属下亲兵三百多，士卒约有四千人，还有两三千的眷属。杨帅说是万人大军，可小的们在山上看得很清楚，报予二公子知晓明细！”

“嗯，你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您想，夏粮收完已经入库或上市，秋粮还在地里未熟，这会儿正是两头不靠，就算征秋粮又能挤出多少米来？

另一方面，他已经暗示过老二，给杨贺指条西进的道路，甚至慷慨地同意将抚州送给他也无所谓，以利用这家伙很善于攻城的特点，替自己吸引南昌注意的目光。

还未走到那个自称横刀仙霞山、马踏分水关的“归义大元帅”杨贺。

原来永丰县令的小妾被他霸占了留在身边，他对一称金只是出于情分表示下关心而已。

“有多少人？”这是娄世明最关心的。

“诶，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娄自时笑着点头：“三郎说给我三成股子。算啦，你替我回封信，我只拿两成即可。这孩子，打仗不行，看来倒可能是个经济之才！”

塞子和壶嘴表面原先还有块写着“广信凤岭”四字的蓝布和叠放在它上面的油纸，都用蒲草绳系着，草绳系在两端形成个提梁便于携带。

小九九打得是不错，可现实还是挺烦人。老二不能去增援凤岭镇，银陀自己又指挥不动，也没法再分兵去攻打广信县城。

“这孩子有头脑、聪明，就是有点任性胡闹，还没长大哩！”以前他总这么说，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老三也在成长了。这是让他倍感高兴的事。

有亲兵从旁边火塘上沸腾的水罐里，给他们一人沏了一碗叶子茶（采山茶叶翻炒去掉水分，用时开水冲泡），然后退了出去，留他二人单独说话。

杨贺关心地问：“你俩也有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