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兄迷出路
能。 李著拍案叫道:“我李文洲枉有个举人的功名,看不清的路没想到还要自己弟弟指点,着实惭愧!”说着起身向李丹一揖到地:“为兄这里谢过三郎点拨。” 但基层农民却不然,他们的生产受到缺乏生产资料和工具的影响,继而是生活素质无法获得提升,面对灾害的抵御能力极为单薄。 “啊?真的?恭喜大兄!”李丹想起姨娘说过的话,立刻明白过来。 在鹿鸣宴上,一桌饭菜价值银一两四钱,可乡间茅舍之家,家财不过三十枚仁宣通宝而已。何其如此?为兄百思不得其解呀!” “唉,那三天可真是,苦不堪言呐!”李著摇手:“不提也罢。” “兄长啊,我与你们不同。”李丹无奈地撇开两手:“你们都有雄心壮志,是大志向的人。 穷困人家是只有朝食(午餐),傍晚最多喝些野菜、块根煮的菜粥(没有粟米那种)。富裕人家就不同了,早起有早茶,甚至夜里还有夜宵。 尤其天子刚宣布亲政,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 “非是兄长之能。去时恰好有弓手、捕快围捕贼人,是以为兄获救。返乡时是路遇侠士相助,转危为安。不然,凭我区区这点剑术,能抵挡一、二人已是尽力矣!” 他说了这番话,见李著目瞪口呆地瞅着自己,方才觉得这番话有些过于老成了。“真是士别三日呵!没想到大伯口里的猢狲三郎也能有这份见识?奇哉!” 社会发展的标志是看文化发展的宽度、厚度与深度(见注释一),而影响发展的力,既社会生产力。 那时候的人大多数家庭都是上午日头在顶时吃朝食或叫午餐,傍晚太阳西斜时再吃夕食或叫晚餐。 “我自书院归乡两年专心圣贤书,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李丹看着她背影,奇怪地问:“兄长,多日未见,嫂嫂怎么行走不便了,竟要人搀扶着?” 吃饱肚子的前提是农业生产力获得释放。富裕代表着生产资料和工具的占有,具备了生产力释放的基本要素。 这些动荡中逃出来的矿奴、矿工散落各地,有不少便聚集亡命做起不法的勾当。” 他怀着抱负兴冲冲地出门而去,却被现实劈头浇下冷水,狼狈而还,以致他并未觉得自己中举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谁知这次赴考、返乡竟两次遇贼于道,还好都化险为夷,却让为兄心忧不已。太平来之不易,怎么现在又开始闹起来了呢?”李著低声道。 唬得李丹忙跳起来避开,伸手扶他起身,道:“小弟随口说说,兄长何必如此?” 相反,李著看到世间百态的真实,回想自己苦读十余载却身无救民实术,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自信满满变成了彷徨无计。 “这倒也不失为一条路数。”李丹拍下腿说:“那可是巡抚老大人的幕宾呀,强似一任县令呢! “原来如此?这不等同于造反么,官军为何不剿?” 仿佛闯入迷雾,忽地找不到出路、寻不见道口了。 “兄长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为了不让李著陷在里面,李丹岔开话题问道。 “她竟如此苛待你们?这太不像话了!”李著大怒:“你怎不早说?” “若要分家,你这房便不可能不占一份。她的主意肯定是早早分你出去,且要你放弃对祖产的要求,你可愿意?”李著含笑对弟弟看了一眼,问道。 “哈,那这回你是不是还准备把学正大人也揍一顿?” 那位救下我的大侠一路护送到余干,路上听茶博士闲聊,才知今上往江西派了大批内监充作各地矿监,以致矿主、工头与之对立,赣州那边甚至有杀矿监驱逐官军者。 “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李丹解释,李著听了略有所悟。 妾室地位不如家里大娘子,一般家中掌握财产的都是正妻,假设妾室稍软弱,或者娘家没背景、地位地下,进门以后嫁妆被大娘子把持、侵夺的现象很常见。 站在山脚的人长得再高,也不过越过众人头顶看见前方的藩篱而已,可在山顶的人却可看到所有人都不及的远景,甚至百里外的山水、湖沼。 李著苦着脸摇摇头:“我亦不知。不过,离开南昌时有位友人曾邀我往赣州。那人现在赣南巡抚衙门做幕宾,说可以将我推荐给曾巡抚。此事我尚未定,还在考虑。” 说得兄弟二人相视而笑,各自归还座位。朱氏在婢女搀扶下走到桌前,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可巧昨日我兄弟叫人送了些李子、甜瓜,叔叔不嫌弃就用些。” 所以这样的农业化社会实际上结构是脆弱的,这也是为什么存在自家里还会有家产纠纷,彼此血亲之间虎视眈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