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跃春香楼
还能这么算的? “五弟,可是出什么事了么?”李丹问。 李丹看看巷子两头,皱皱眉,决定先回家再说。没事就好,假如真地亲家有事,李家应已得到消息并有反应才对。 “咦,不应该呀?”李硕摇头。 “不动手啊?”李丹疑惑道:“那你手下奴才刚才是做什么呢?”说着举起另一手短棍。 “哦……,对对。”李硕拍下脑门,犹豫了下,忽然退后半步一揖到地。 “哦,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可以不和勋贵家丁对阵,大伙儿都松口气,忙回头呼喝着把聚拢的看客往门口两边赶。 李丹居高临下一阵冷笑,如今天气未暖,身上衣物还有些厚,哪里就疼成这鬼样子? 他返身推开临街一间屋,三两步冲到外廊下,迈过阑干踏着屋瓦向下几步,俯身用手一按,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在街头,脚下水溅了刚刚踉跄而出的赵三满头满脸。 还差最后一级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样物事带着风声而来,左脚踏上一阶偏身躲过,原来是根小臂粗的门闩。 听李丹叫他,李硕抬头茫然地望来:“三哥,你回来了!”忽然猛地站住脚,一把将李丹扯到一旁墙根下,不顾他惊异急急地问:“你可过春秋街了?” 李硕与李丹,同父异母。李丹是庶长兄,李硕是弟弟,却是二房嫡子。出自不同的肚皮,无奈人家亲娘是正室大娘,李丹故去的亲娘是妾。 正动脑筋想招,忽然那老头凑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这位三公子,还是先认了吧。你是有身份人家子弟,该知道国丧期吃酒是个什么罪……。” “还需拿出五十两,你惊扰四邻,搅了这半条街的生意,各家都要赔些!” 此事若大家闹上公堂,赵公子你纵奴行凶、毁物伤人、寻衅滋事的罪过是逃不掉的。凭这三条,要打要罚,这位李公子都是占理。” 李丹望过去,见老人穿半新不旧的灰色长衫,外面罩件云头纹饰边蓝色比甲,干净从容,自有气质,身后还有个小厮帮他撑着油伞,不由心生好感,忙回礼问: 上月陈老爷赴任前,安排夫人尉氏携两个姑娘回乡准备慧儿完婚。 “啊?那我没有,你还是打我一顿好了!”赵煊索性耍赖。 “误会,误伤!”赵煊吓得出溜到地上,边往门口爬边回头看李丹狰狞的脸,心想这门坎怎么这样远啊? 李硕和李丹同出二房,长得圆乎乎、白净净。和李丹不同,他是父亲还在世时便亲口定下要习文的,虽不擅长诗词歌赋,但文章经义功夫扎实。 门外静悄悄地,远处偶有行人穿雨而过,门前却连个邻居出来走动的也没有,想问话都找不到人。 “没有是吧?”李丹冷笑: “那也成,我的兄弟断了几条胳膊你就断几条,挨了多少棍棒铁尺你就受我多少,这春香楼和街坊的损失呐……便宜你,按五两银子一棍折算好了。三哥你看怎样?” “五弟,自家兄弟但说无妨,干嘛吞吞吐吐?”李丹不满。 这时又一人怪叫着扑出来,瞧前面的掉下去了,顿时愣住。 我还有点急事,得赶紧去办,这边有劳你了。” 李丹伸头往里瞧,见椅子上正坐着满面惊慌、抖成一堆白般的赵家三公子赵煊。他冷笑道:“哎哟,赵三哥原来在这里,倒让小弟好找。” 怪了,他心里纳闷,往自己小院走,迎面走来个撑伞的清瘦少年郎。 李丹吸了口气,将两根短棒攥在右手,左手轻提下摆上楼。 陈老爷夫妇的打算是待婚礼结束,陈老爷也安顿好南京的住所,夫人再携次女梦儿北上。可没想到娘儿三个刚回到余干,他在南京就出事了! 陈府不大,看上去做学政的官贪不了多少钱,白色粉墙上只两扇黑漆大门紧闭,雨洗刷过后,泛出有年份的紫色幽光。 “耍耍?把我兄弟的胳膊都打折了,这是耍子么?”李丹陡然提高声调。 李丹接连两棍打在他的胖屁股上,赵三公子顾不得疼“唉哟!唉哟!”地叫着,跌跌撞撞冲向楼梯。 外面传说缇骑已快到城中,要将全家索拿往应天府呢。你弟妹来家以后不得半点消息,坐在屋中急得不行,非要回去探看。 他话没说完,赵煊已经一激灵明白过来,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下。 赵煊听了大喜:“还是这老先儿明事理哟!” “放心吧,我省得。”杨乙连忙应了。 不就是仗着有个陈提学家做姻亲么?告诉你,他家犯事了!缇骑已在路上,不日就到本县。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李丹本想着待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