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后怜惜

许夫人这下可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她总不能承认自己这么多年教导出来的就是个恶人吧，那她这个当娘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被许疏月这般噎了一通，许夫人脸色也有些难看，最后只能恶狠狠道：“你知道就好！”

“从前我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给我记清楚，往后也要堂堂正正做人才是，可别到时候做了什么恶事儿，旁人反倒是来怪我们相府教导不利！”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吵嚷嚷的？”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许疏月抬头望去，发现来人竟然是太后。

太后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和许疏月差不多年纪，身上华服锦衣，脸上满是一副傲气，随意扫了三人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视线，搀扶着太后的动作倒是格外的轻柔。

女子是昭华郡主，父亲和当今圣上都是太后所生，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只是这位哥哥从前就没什么野心，先帝在时就封了贤王，圣上登基之后也没改，又加封其女为昭华郡主。

许夫人听见声音回头去看，见是太后，忙带着许如月行礼，一边回道：“回太后的话，方才我见疏月许久未归，担心冲撞了宫中贵人，便提点了两句。”

说着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是怨我的，自打如月回来之后，我一心只惦记着我从前苦命的孩儿在乡下受苦，一时也没顾得上她，这孩子面上不说，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平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让如月当着众人的面儿当中下不来台。”

她再次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无奈。

太后方才也在，也见到了许如月那一场拙劣的表演，原先对许如月是有些不喜的，但听着许夫人这话，想起这孩子从前在乡下长大，也有些心疼了起来。

想想也是，自小在乡下长大，也没正经学过舞蹈，回来也没多长时间，哪里就能学会呢。

怜爱地看了眼许如月，望向许疏月的眼神隐隐带了些不赞同。

“我记得，你是相府长大的，前些日子嫁了人，相府可给了不少嫁妆啊。”

太后平时瞧着慈眉善目的，但若是真的敛下神情，严肃的样子很是骇人。

毕竟也是从后宫那虎狼窝里厮杀出来的，眸光深沉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能将人全部看透似得，许疏月却不惧，抬头回望过去。

正要开口，许夫人却担心她多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毕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再怎么样感情也是在的，便是孩子再怎么恨我怨我，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到底是疼她的。”

她本以为话说到这份儿上，太后必定是向着她们了，却不想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蹙了眉问道：“我听说，当时刘家来娶亲的时候，刘义已经战死了？”

她话未说尽，意思却很明了。

明知道刘义已经死了，却还要将女儿嫁给一个死人，与许夫人方才所说的疼爱孩子，似乎有些出入啊。

许夫人神情一滞，很快又恢复如常。

“可说不是呢，那刘府来娶亲，我也是吓了一跳，还说要娶我家女儿，可如月才刚刚找回来，全家疼的像是宝贝疙瘩似得，哪里就舍得她嫁给刘家呢，可仔细一问，才知道他们要娶的是疏月。”

说着，露出懊恼的神色，“说来也怪我，疏月在家中就对如月不好，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我到底还是更偏疼亲女的，再加上疏月死活要嫁给刘义，我想着她走了，如月在家中能好过些，便也同意了，只多给了些嫁妆，便算作是补了这么多年母女情分吧。”

她言辞怯怯，神情凄怆，许如月更是扶着许夫人，小声却又正好叫太后听见的声音劝着许夫人，“母亲，您别这么说，我能够回家就已经很好了，虽然姐姐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开心的，况且那些也算不上欺负，姐姐不过跟我闹着玩儿罢了。”

乖巧又坚强，若不是许疏月知道她是什么人，怕是都要信了。

太后的眼神也有些软化了，回头去看许疏月，却见她仍是抿唇低语，没有丝毫想要反驳的意思，不免有些奇怪。

便开口问道：“许夫人的话，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许疏月似乎是被吓到了，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又微微垂眸，半晌，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咬着下唇，道：“没有，母亲既然这般说，自然是对的，疏月不敢说什么。”

说完，又抬眼看了许夫人一眼，似乎是在看她脸色，判断自己说的对不对。

看许夫人脸色难看，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薄唇轻抿，又似乎有些不甘，开口解释道：“但，但我今天真没想让妹妹出丑。我只是听母亲和乐师总是夸妹妹聪慧又天赋，骂我蠢笨，怎么都学不会，我便想着妹妹舞蹈必定是比我强的，没想到竟会出丑。”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