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片哀嚎

“大人，朝廷那边已经决定与那九州商行签订契约，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此刻秦掌柜早已被气得头脑发晕，双目之中血红无比。

“查清楚了没？九州商行怎会突然冒出来？背后的话事人又是谁？老夫不相信，在这个阶段还有人手上有如此多的细盐，是谁要与整个世家和商行作对？他不怕死吗？”

秦掌柜声嘶力竭，一屁股便是坐在了地上，浑身宛如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

那汇报的管事脸色也是苍白无比，手都在发抖。

“大掌柜，那九州商行似乎早有预谋，京都城内很早之前就有他们的据点。至于哪里来的细盐，小的还没查出来，但是小的派人去了他们的仓库，的确有上万斤的细盐，不像有假！”

“他们的主事人到地是谁？”秦掌柜在奋力怒吼，身子都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小的不敢说……”

“说！”

“是王赫，王赫就是如今九州商行的话事人！”

轰隆！

秦掌柜的脑中宛如晴天霹雳，瞬间便是让他双眼一黑，险些便是昏迷过去。

“噗嗤”一声，秦掌柜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一头便是倒在了一片狼藉的内府之内，可身子却是依旧颤抖的厉害。

“大掌柜——”那管事脸色一变，忙是冲了上去扶起秦掌柜。

秦掌柜如今早已是心灰意冷，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若是现在卖掉手上的细盐，咱们会亏损多少。”

闻言，管事的口中支支吾吾，一时无言以对。

“大掌柜，咱们商行从三日前开始共计收购细盐近四千斤，每斤均价在二十两左右，商行共计支出八万一千多两。若是此刻选择出手，恐怕最多入账两千两，可是……”

管事并未把话说完，但情况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如今细盐的价格依旧在不断下跌，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保不准还会创新低，这也是一场赌博。

当然，商行亦可以选择避过这段风波期，等到盐价恢复正常之后在出售也未尝不可。

可若真到了那时候，各大商行如今的细盐存货足以让整个大周的百姓吃上整整一年！

毕竟九成九的细盐并非普通百姓所能吃得起的，大多还是大周的贵族消耗掉的，若是如此恐怕十年内大周都不在缺乏细盐。

叶辰此番不仅彻底打破了各大世家和商行对于盐巴生意的垄断，甚至从此能让盐价再创新低，让整个大周平民百姓都能用上细盐，吃到细盐，这也算是造福了万民。

秦掌柜的心中已经彻底凉到了谷底：“完了，完了！王赫，对！就是这个王赫，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老夫被他骗的好惨啊！完了……”

“老夫又如何与丞相大人交代？整整八万两银子，八万两银子啊！”

“大掌柜，咱们还是跟其他商行一样把盐巴卖了吧！真的，再不卖这足足四千斤细盐就彻底的废了，不过三五年就会生霉，到时才是血本无归啊！”

管事的极力劝慰着，若是此刻卖掉，那么还能回两千两银子。这笔钱虽然不多，但足以在短时间内维持商行基本开销；可若是不卖，后果不单单是此次全盘皆输，更为重要的是商行自此在也抬不起头。

不要想着商行背后的靠山丞相府能够出手相助，商行本就是附庸，平日里能带来利益还好，兴许丞相府还会庇护一二；可若是没了价值，丞相府也不会管你！

这便是现实！

“拿出三千五百斤细盐出去卖掉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今日之后，老夫怕是在无可能继续掌控商行了。你且去一趟丞相府，将此事如实禀报，老夫等候丞相大人的惩戒！”

管事乃是秦掌柜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若是秦掌柜倒台了，对于他而言也是灭顶之灾，所以此时的管事心中也是极为沉重。

他很清楚，此番不仅商行血亏，哪怕是丞相府也是亏损极大，昨日商行资金短缺，也是他亲自去的丞相府要来了整整一万两白银，而今这些钱算是打水漂了。

“是，小的这就去，大掌柜的您好生休息，保住身体啊。”

而在管事离开之后，秦掌柜满脸的呆滞之色，而后又逐渐变得狰狞。

“王赫！老夫死也不会放过你，你害得老夫好惨，老夫一辈子的积蓄都毁于你手，啊！”

言罢，秦掌柜猛地爬了起来，一头便是朝着一旁的墙体之上撞去。

“砰”的一声，秦掌柜本就心率焦翠，年岁已高，这一刻竟是直接气绝身亡！

至此，五岳商行这个大周皇朝最大的商行明面上的话事人秦老，就此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