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合理的猜想

云禾走上前，伸手触碰了一下玻璃房的玻璃，不出所料，果然是防弹玻璃，并且厚度十分惊人，能够正常对话还是因为传声机的原因，这么多年了居然没坏掉，这座实验室的电源设备也保存完好，起码能支撑简单的照明。

看着这个名叫何璐瑶的光头女子，云禾似乎不用问什么就明白了她的一生，原本是这个药厂的科研人员，机缘巧合参加了抗污染药物的研制，一点点的从研制药物变成研究污染力，再一点点的失去人性，那些实验笔记上的话语触目惊心，尤其是到最后，已经不把人当人，只当做注射污染的载体，非常可怕。

但是最让人觉得这世界上存在因果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一点点不把人当人看的研究员，一心想要为实验室和总部卖命，最后就真的成了总部的载体，身上带着十几种污染源，也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先前那团云雾带有极强的精神属性，云禾在想会不会是眼前这个何璐瑶受到极大的刺激，间接影响了体内的污染，所以才会孕育出执念那么强的污染源，甚至能让自己这种五六十级的强者都陷入幻阵而不自知。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云禾看着玻璃内的何璐瑶问道：“总不会是这间屋子里恰好储存了足够你生活几十年的物资吧。”

何璐瑶眼神迷茫，喃喃问道：“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外面怎么样了，污染控制住了吗？”

“没有，已经是末世了，全世界的人口估计十不存一，活着的也深受污染影响，而且如你所愿，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能力者到处都是，强一点儿的奴役普通人类，弱一点儿的给强者当狗，对了，来这里之前遇到过一团云雾一样的污染源，是来自你？”云禾问道。

何璐瑶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人和她说话，急忙点头说道：“当初他们给我注射了许多富集污染源，我生不如死，就每时每刻想着杀光他们，然后从我的口鼻中溢出一团雾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都死了，那团雾气也没有回来。”

云禾盯着她的眼睛，应该说的是真话，眼神里没有闪躲，也符合他的猜测，于是他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何璐瑶惨然一笑，说道：“还能是怎么活下来，污染物把我变得不人不鬼，我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喝水，也不用睡觉更不用休息，每时每刻我的细胞都保持着极其旺盛的生命力，这些污染物以我为宿体存活，我以它们为能量来源，说来可笑，总部一直追求的人体与污染和谐相处的最高模式居然是在我身上实现的，但是他们却再也看不到了。”

云禾仔细打量着何璐瑶的身体，无论是没有发丝的头顶还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没有一点被污染侵害的模样，甚至皮肤状态要比少女更好，确实如她所说，活力十足，云禾一时间居然不清楚这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了。

“这么多富集污染物在你身上，你觉醒了几种能力？总不会只有那团你控制不了的雾气吧。”云禾有些怀疑地问道：“这个房间应该困不住你才对。”

这一点确实有些奇怪，就算是紫色力量型的能力者也有很大的机会从这里逃离，何况几十年不用吃喝睡觉，哪怕是坚持不懈的用手敲击这些防弹玻璃估计也出来了，但是不仅玻璃完好无损，就连屋内的设施都没有半点被破坏的迹象，好像这个何璐瑶就这么认命了一般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几十年。

何璐瑶叹了口气，说道：“明知道没有意义的事情，做了干什么呢？这些污染不但侵蚀了我的身体，连我的精神都受到极大的影响，我之前所有的执念都化作那团云雾离我而去了，如果一定要解释，那就是我所有的不甘、愤怒、憎恨都被我剥离出去变成复仇的手段了，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没有负面情绪的玩偶，行尸走肉罢了，我的能力除了不老不死不吃不睡，就只有那团执念凝成的云雾了，所以这个房间就能困死我。”

云禾自然是不相信的，先前他早就发现何璐瑶的情绪变化，如果她真的没有那些负面情绪，肯定不会有那样的表现，只能说这里面还有他不清楚的东西，至于怎么解决何璐瑶更是一个难题，一个身负十几种富集污染物的存在，一个能进化出离体独立存在污染物的存在，一个能够清醒几十年还没有疯掉的存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何璐瑶都不简单，而且比起那些日积月累通过体内污染物富集获得能力的普通人，何璐瑶这种从前的研究人员恐怕对这些东西了解更深，说不定对污染的驾驭能力也极高。

还有一点，从见面伊始到现在，何璐瑶没有求救过一次，而是很平常心的一直和云禾闲聊，想要安抚人心，试图证明些什么，恰恰是这些更代表了何璐瑶的不正常，云禾见她不愿意交底，就不再问话，而是绕着看这座实验室，任务要求找到并且摧毁实验室，可是这座深埋地下的实验室还有什么值得摧毁呢？

云禾看到阴影处有几个巨大的冰箱，应该是先前储存各种污染物样本的，打开一看早已经空了，想到之前笔记上写的总部收取了所有样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