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锅?
他有点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书生叫做李立,字秋明。 跟原主是同期的童生,而后更一起考上了秀才,算是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了。 只可惜两人一样。 明显都不是读书的材料,自打考取了秀才之后便一直屡试不中,偏偏李立却是个心高气傲的,深感怀才不遇,平日里没少发牢骚。 算起来两人也算的上臭味相投了。 不过单论家世,李秋明倒是比沈清平好上一点,但也最多算得上半斤八两,难兄难弟了。总体来说,就是两个失败者报团取暖罢了。 见到沈清平不说话,李秋明也不客气抬着脚就进了屋子,左瞧瞧又看看,见到宋如盈还在浆洗,文绉绉的行了一礼,随即道。 “清平可是吃过了?” “咱不是说好要去衡阳诗会大吃一顿,你总得留些肚皮才对。听说这一趟衡阳诗会恰好在紫金楼里举办,美食无数,足够让我等大快朵颐。” “这炊饼最是顶饱,看来今日清平兄倒是要没有口福了。” 说着,李秋明还瞧了瞧炊饼,满眼惋惜的神态。 闻声,沈清平一笑。 他对这个跟原主抱团取暖的书生心中倒是不反感,原主的朋友不多,李秋明绝对算一个,而且是铁磁的那种。 至于李秋明口中的衡阳诗会,沈清平也想起来了。 所谓的衡阳诗会的确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却不是官方举办的诗会,而是民间的诗会,而赞助者正是衡阳有名的衡阳商会。 这时代,士农工商,等级分明。 商人不受待见,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哪怕富可敌国的衡阳商会也是如此,终究也是低人一等。 而衡阳商会之所以赞助诗会,无非是想在脸上增光而已。 只可惜, 衡阳诗会听起来阔气十足,银钱自然是不差,但民办的就是民办的,素有才名的文人雅士诗会请不来,也就只有拉着李秋明和他这样的臭鱼烂虾凑数了。 “不去!” 沈清平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此刻他正思量着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呢,可没什么闲工夫去参加什么文绉绉的诗会。 只是他这话说出来, 李秋明还没开口,本来在厨房里浆洗的宋如盈抹着手走了出来。 “相公莫要说胡话,忒的叫人笑话。” “衡阳诗会虽然是民间诗会,但也有不少读书人参加的。相公未来必定是要东华门唱名,登大榜的,这种事哪能少了夫君参与?” 宋如盈走过来,柔声劝道。 闻声,沈清平不由得苦笑一声。 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没成想宋如盈也这么说,他肚子里有几滴墨水,宋如盈应当在清楚不过。 甭说是东华门唱名了,若是能在五十岁前中了举,那就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 何况,穿越而来。 沈清平大字不识一个,什么八股,经文更是一窍不通。 他摆了摆手,正想拒绝。 “走吧,嫂夫人都如此说,清平还推脱什么?” “衡阳诗会小是小了点,但胜在不差银钱,这等诗会,若是少了你我二人,岂非明珠蒙尘?走了走了,莫要再耽搁。” “否则那些美味佳肴岂非要进了别人的肚皮?” 李秋明话音落下,拉着沈清平就朝着门外走,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看的沈清平忍俊不禁。 你小子怕是后半句才是心里话吧。 沈清平暗自吐槽了一句,想了想便同意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决定了接受现在的身份,他就打算好好琢磨一番。 不多时,酒楼遥遥在望。 衡阳诗会是民办诗会,但绝对是个不差钱的,就算沈清平不清楚紫金楼的消费如何,但单瞧眼前这一片富丽堂皇的景象,怕是进一趟没二两银子出不来。 哪怕是原主儿,也仅是在家境破败之前来过几次罢了。 “秋明兄,清平兄,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