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包袱瞧着像是靛蓝色;绸缎料子，都不用细细比划，光是打眼一瞧就知道比刘掌柜身上那件衣服;料子值钱。 路上能捡到宝贝这种堪比开挂;事情，只有主角才能碰到。 岁荌有点激动，莫非她是书中女主？！ 岁荌搓搓手，弯腰伸腿往沟底慢慢滑。 坡有点陡，加上刚下过雨，湿湿滑滑。 她一手薅着坡上;干草借力，一手伸长指尖去勾包袱。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够到了。 岁荌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 只是这靛蓝色;包袱看着鼓鼓囊囊，掂量起来却有点轻。 就在岁荌拎着包袱准备上去;时候，眼睛扫过沟底，目光不由定住。 嗯？！ 底下好像不止有包袱，还有个人。 岁荌微楞，上身微微后仰，视线跟杂草错开，这才看清。 沟底躺着个小孩，看身形像是五、六岁左右，浑身都是泥，不知道死活。 岁荌脸色一正，把好不容易够到手;包袱随手扔到背后;竹篓里，手也不薅着杂草了，而是直接顺着坡一路滑到沟底。 底下积攒;雨水跟脏水差不多有五指深，直接淹到她脚踝，水没湿鞋袜濡湿裤腿衣摆。 小孩看起来像是从坡上滚下来;，葱青色;衣料沾满了泥水，就这么躺在这沟底又凉又脏;水里。 他这身衣服颜色跟沟底新出芽;嫩绿杂草融在一起，不仔细看真看不清。 虽说是学医;，但岁荌还没用真人练过手，尤其是对方不知道是死是活，心里毛毛;。 毫不犹豫滑下来是学医者;本能，这会儿有点发毛害怕是身体本能。 她先是蹲下来伸手小心翼翼探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小孩鼻息虽弱，单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但;确还活着，再晚几个时辰等天黑可就说不准了。 岁荌把小孩从脏水里捞出来，伸长胳膊打横端着。对方湿漉漉;，从头发丝到脚底都在往下滴水。 可能是岁荌“抱”人;姿势不舒服，小孩沾满泥;卷长眼睫轻轻煽动。像是翅膀被蛛网粘住;黑色蝴蝶，努力振翅就是飞不起来。 小孩也跟黏在网上;蝴蝶一样，生命在慢慢流逝。 救都救了…… 到底是一条命，别说是个人了，就是碰见只小猫小狗，岁荌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么死在这儿。 有时候挽救是人;本能反应。 岁荌咬牙背着人从沟底爬上来;，刚才还干干净净;灰布麻衣，这会儿已经不能看了。 她抱着小孩往县城里去。 可能是她发现;有点晚了，也可能是这小孩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岁荌能明显感觉到他快死了…… 就像捧在掌心里;沙子，在从她;指缝中慢慢往外流逝。 这个感觉让岁荌心里发急，拼命往前大步跑，渐渐没力气了才改成连跑带走。 五、岁;孩子不算重，尤其是她怀里;这个看起来更轻，可抱久了却越发觉得沉。 路上行人不多，但也有，只是她们纷纷侧头瞥一眼，丝毫没有上前搭把手;意思，任由十二岁;孩子吃力地抱着五岁;孩子往前艰难地走。 岁荌感觉她跑了好久，累到快哭出来。 她两条胳膊几乎没了知觉，只是本能;攥紧小孩;衣服抱着他。 她穿书前也就二十多岁，还在本硕连读，根本没经过什么事儿。 哪怕是还在读书;岁荌，二十岁出头;年纪，碰到事情依旧会下意识依赖父母，何况是如今才十二岁;岁大宝。 可是岁荌没人管，岁大宝更是无人能依靠。 她想要救这小孩，只能咬牙靠自己。 岁荌本来想着到药铺就好了，可如今随着怀里小孩;呼吸越来越微弱，她心里越发慌乱害怕。 怕好好;一条命，又这么没了。 已经傍晚黄昏，又是清明雨后，不算热;季节，岁荌跑出了一身;汗，连眼睫毛上都是水。 岁荌低头看怀里;小孩，长睫上;汗水随着她垂眸;动作就这么滴在对方额头上。 他毫无反应。 岁荌不由想起自己救过;一只小狗，也这么虚弱;蜷缩在她怀里，在她拼命往宠物医院跑;时候，死掉了。 它没能等到她救。 岁荌攥紧几乎发麻;手指，吸了吸鼻子，脚步不停，心却跟怀里;小孩一样，都在往下坠。 好在……终于到了。 “刘掌柜，刘掌柜救命。” 岁荌跑了一路，喉咙喝风，嗓子火辣辣;，又干又疼，这会儿张嘴就像是哑了一般，喊了两声都是气音。 幸亏刘掌柜耳朵灵，听见了门口;脚步声，本以为是生意来了，结果抬头一看是岁荌。 “你这是，掉沟里了？”刘掌柜边说边往外走。 因为岁荌半点力气都没了，几乎是累到跪坐在门口台阶下，连站起来;劲儿都没有，何况是上台阶。 她怀里紧紧抱着小孩，昂着脸，清亮;眼睛直直看着刘掌柜，哑声喊，“救，救命，……他还活着呢。” 刘掌柜脸色一正，毫不犹豫伸手把孩子接过来，连她那松花色;绸缎袖子都没挽起来，“我看看。” 她抱着小孩抬脚上台阶，岁荌却像是泄了气一样，屁股往后跌坐在脚跟上，视线跟着刘掌柜进屋，直到越过屏风看不见了。 岁荌缓了缓，感觉有点力气了，才挣扎着站起来，只是抬脚上台阶;时候，小腿肚子都是软;，垂在身侧;两条胳膊沉甸甸;没什么知觉，手指也保持着抓紧衣服;蜷缩姿态。 屏风后面;板床上，刘掌柜把小孩放在那里平躺着，收回把脉;手，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严肃。 岁荌看着她，心底微微发凉。 刘掌柜，“有点严重，你等着我找人给你救。” 找人？ 岁荌没听懂，“你不就是大夫吗，怎么还要找人？” 刘掌柜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