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伊黎塞纳摘掉了言谕的助听器,不想让他听这些污言秽语。 米拉虫族并非低智生物,看得懂虫母对骂声没反应,觉得虫母不在乎它们的感受,又委屈又生气,嘶吼着胡闹。 言谕只好用精神链接安抚它们。 米拉们对虫母的臣服深入骨髓,感受到虫母在精神海里温柔的安抚力量,它们曲起前肢趴伏在地上,用狰狞的前肢去拉扯虫母的衣袍,坚硬的甲壳张开一条缝,露出饱满而贪婪的虫尾钩。 尾钩饱含私欲,虫子们巨大的钳足搓洗尾钩,将其变得更明显,虫子们俯跪在地上,亲吻着虫母走过土地里的脚印,虔诚的气息从鼻腔里喷出来,冒着白色的高温水蒸气。 它们在向虫母展示值得骄傲的交.配能力。 原始虫族吸引雌虫繁殖后代的主要方式就是展示强大的x能力,其中,将尾钩展开是最直接的方式。 不仅如此,米拉们将鞘翅打开,藏在底层柔软的膜翅刹那间在阳光照射下变得五光十色,它们在用华丽的外表吸引虫母的视线,获得祂施舍的爱意。 虫母的视线果然看了过来,那样温柔的、绵长的眼神,跨越了时空的界限,专注的盯在它们的膜翅上。 米拉虫族们发现,虫母修长漂亮的身体略有残缺,却因这份残缺,而变得更美丽。 雄虫们想要攥着它残缺的脚腕,控制祂永远停留在巢穴深处,虫母不能躲避而被迫接受的破碎样子,会让雄虫们产生怜爱的情绪,继而将深沉的种子送进虫母的身体。 雄虫永远着迷于虫母。 幼年的虫母,它们甘愿奉养;成年的虫母,它们饱含情yu。 这两种矛盾而交织的爱,催生了虫母在虫族里特殊的地位,哪怕在新纪元科技发达的星际大时代背景下,虫族对虫母的信仰依然逃离不开“爱”这一个字。 大多数虫族会认为,不停的生育、繁衍,是爱意的具象化表现。 但是看着柔软的虫母冕下,米拉虫族们却怀疑起这份爱的真实性。 爱真的是这样的吗?还是说有另外的、不涉及到性的一种? 虫母身边的虫大概没有给虫母灌输过“虫母的宝贵基于生物对繁衍的渴望”这一观念,反而是将虫母当成普通的小虫崽一样呵护着长大。 他们给祂的爱很单纯,以至于祂对虫子们的爱纯真无邪,完全不参杂yu望的成分,从那双眼睛里都看得出来,干净澄澈,乌黑明亮,就像头上高悬的月亮,哪怕是战火纷飞的母巢星,祂仍然脚踏实地地站在土壤之上,守护着祂的族民。 但是米拉虫族们并不打算就此姑息,放弃它们自己关于“爱”的定义。 把虫母抢回来才是硬道理!! 伊黎塞纳遮住了言谕的眼睛,他很清楚米拉虫族们在想什么,这不是米拉一个种族特有的,甚至在一部分沙文主义的高等级雄虫脑子里,最底层逻辑也是有关于繁衍。 他用嘶鸣声威胁着说: “离祂远点,祂是我的爱人。” 雄虫宣告主权的话激怒了米拉虫族们,它们暴躁而愤怒,激烈的原地踏步,高压的精神力压向雄虫,试图以群体力量逼退他。 然而,眼前这只拥有美丽人形的高等级雄虫毫不退让,寸步不离开温柔的虫母。 他警惕心非常强,能力也强,是只有六只翅膀的蜂族后代,蜂翅上斑驳陆离的刀枪伤痕重重叠叠,经年未愈,这往往是一只强悍雄虫的象征,善战而慕强的虫族对待勇士保持着九分敬畏,但那是在不争夺雌性的前提下。 那种有尾针的虫族乐忠于筑巢、酿蜜、供养蜂母,如果虫母被群蜂占有,锁进蜂巢,那么其他种族还怎么和虫母交.配? 如果这世界都是高等级的小蜜蜂和小蝴蝶,那这两个种族不是占大便宜了? 米拉虫族们对伊黎塞纳的不友好值拉到了顶峰! 伊黎塞纳垂下眼眸,温柔的把言谕的助听器戴上。 言谕扶了扶助听器,卡在耳后的凹槽里,问:“刚才怎么了?看起来很吵。” 伊黎塞纳不动声色地说:“它们在说,今晚要来找你,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的话就更好了,它们就能对你为所欲为,把你欺负到哭出来。” 言谕看了他好几眼,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疑惑:“它们,会比你还凶?” 伊黎塞纳就坦然的看着他,“不凶一点,怎么活着回来见你?” 说到这里,言谕诚恳的说:“对不起,你当时在深渊顶部替代了我,我一直很愧疚。但我也想谢谢你救了我,我想,这并不发生冲突的,对吗?” 伊黎塞纳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