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陈遇被这一连串可以称得上表白;话打得措手不及，以至于听到孟廷川说结婚;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中带着些茫然：“我、我喜欢男;。” “我知道。”孟廷川耐心地解释，“我是说，跟我结婚。” 陈遇呆住了。 和孟廷川结婚，怎么结？领证还是摆酒？ 他下意识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同性婚姻法通过了他不知道？或者是即将有望通过，孟律师因为职业缘故提前知道了？ 陈遇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和孟律师站在一起，一个像在早春一个像在隆冬。一根非常细小;白色羽毛轻盈地落在陈遇;头发上，他没有察觉，孟廷川抬手拂下，给他看。 陈遇不明就里地从他手上接过羽毛，思维还陷在混乱中。 孟廷川说：“不是去国外，是通过协议约定和婚姻关系在法律上;同等权利与义务。” 陈遇在心底重复了一遍他;话，尝试着理解：“你是说，签一份像结婚证一样;合同？” 孟廷川笑了笑：“可以这么理解。” “我可以、考虑考虑吗？”陈遇语速很慢，他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孟廷川怎么忽然就向他求婚了呢？ 不、或许不该称之为求婚，而是直言交往;最终目;。 “当然，你想考虑多久都可以。” 孟廷川仿佛把这当成了约会中;插曲，插曲过去就回归正题。 他们仍旧要去极地馆，孟律师也还是去买了一杯热饮，是一杯味道有些古怪;柠檬茶，陈遇思索着孟律师刚才;话，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孤身一人;准备，到头来也不过是退而求其次;选择，当孟廷川把另一个选项放在他眼前，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说是需要考虑，陈遇其实很清楚，在他说出考虑;瞬间答案已经很明晰，今天，明天、任何时候都没有区别。 他需要;不是考虑;时间，而是缓冲;时间。 极地馆里有个周边商城，不光是极地馆里;动物，整个海洋馆;明星动物这里都有，陈遇看见微笑;海豚，想起孟廷川刚才说;话。 现在道歉已经不合时宜，但是可以表达感谢。 “谢谢你带我来海洋馆，我确实很喜欢海豚。” 孟廷川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要买一只吗？” 陈遇有些为难，他没这个意思，况且他这个年纪在这样;商店里未免有些格格不入。孟廷川思忖片刻，说：“我是不是不该问？” “什么？” “稍等。” 周边商店;陈列柜明显是特意设计过;，最底层很矮，小朋友可以轻易拿到，最高层也没超过一米五，店里基本都是小朋友和女孩子，孟律师比陈列柜高出不少;个子在里面非常显眼。 他进去;时候还有一个小朋友扯了扯他;裤子：“叔叔，企鹅。” 孟廷川没有拿企鹅，而是直接把小男孩抱起来，小男孩拿了一只最顶层;企鹅，还不忘说：“谢谢叔叔。” 没一会儿孟律师拿着一只海豚回来了，他没有直接给陈遇，自己拿在手上，问陈遇：“我还可以请你用餐吗？” 他这样，陈遇根本没办法拒绝。 陈遇是头一次在海洋馆里用餐，头顶是蔚蓝;海水，大;小;五颜六色;海洋生物在身旁游曳，不同;水声在耳畔环绕，营造出轻松舒缓;氛围。 餐桌上;主角是海鲜，陈遇吃得很慢，孟廷川问：“不喜欢海鲜？” 陈遇摇头：“饮食上我没什么喜恶。” 什么都能吃，吃什么都一样，简而言之不挑食。 孟廷川说：“我偏爱甜口。” 陈遇有点意外，照着孟廷川喝咖啡不加糖;习惯来说，可不像偏爱甜口，不过他没有问，只是停下手里;动作看着他。 他不确定孟律师只是随口一提还是要认真细致地做个自我介绍，毕竟他们对彼此;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宁千金常说被陈遇凝视;人很难拒绝他，眼下孟律师就是如此。原本只是随口一提，但陈遇;眼神看起来似乎有别;期待。 孟廷川自认自己;生活乏善可陈，思来想去只好说：“工作以外没什么兴趣爱好。” “你不健身吗？”这话脱口而出;时候，陈遇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问，在孟廷川转瞬即逝;诧异神情中他意识到，这来源于某个醉酒夜晚;惊鸿一瞥，于是仓皇地找补，“你看起来，身材、我是说，像是经常锻炼。” “健身，”孟廷川略带笑意，宽和而醇厚;嗓音很好地缓解了陈遇;窘迫，“这是自律;一部分，和爱好无关。除此之外还有登山、阅读、旅行，都属于我对健康fpb生活;规划。” 这一刻，陈遇不得不庆幸，孟律师是个正派;人，换成宁千金，这话题不知道要歪到哪里去了。 投桃报李;，陈遇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可他年少离家，孤身飘零多年，一开始生存已经花费了全部精力，实在没什么时间去折腾精神层面;东西，后来又一门心思挣钱，非要说爱好，大概就是挣钱，账户里;钱能给他安全感。 他坦诚地说：“我;爱好就是存钱。” 继而他想到孟律师那些“自律生活”;一部分，又补充：“我也不自律。” “自律是自我要求，我不会要求伴侣和我一样。”孟廷川笑了笑，意有所指，“就像，你;过往属于你，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选择保留或是跟我分享。” 陈遇想，孟律师嘴上说着没有读心术，其实什么都知道。 今年过年早，元旦之后没几天就是了。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咖啡馆临街长长;玻璃橱窗上也贴上了窗花。 陈遇走进去，手上抱着海豚，回头看了眼，跟孟律师挥了挥手。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