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再见阮月离
。” 这话是真心的,当年她接受了摄政王的安排,虽然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不甘心和愤怒,但当时她确实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要么当个平平凡凡被流放的罪人,要么嫁给姬容和亲,无论哪一个在阮月离眼中都不是好选择。 到了宁州之后,她要安顿族人,要学习许多从前十几年从未学过的东西,要为往后的生活做打算。 等她渐渐适应过来才发现,其实那些原本以为的艰难也不过如此。 两年前,阮家的其他族人已经在宁州彻底安定下来,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 阮夫人在得知丈夫死后,也终于接受了现实,转而想要替儿女张罗起婚事来了。 阮月离没有再听从母亲的安排,她态度强硬的拒绝了母亲,带着几个阮家的青壮易名进入南疆,与南疆人做起了生意。 如今阮月离已经是南疆东南部颇有名气的草药商人了。 阮月离觉得很满意,南疆民风剽悍,因为环境艰苦女子也需要参与劳动才能维持生计,因此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苛。 阮月离在南疆行走,也比在中原自在得多。 她生性聪慧,胆子也不小,一旦脱离了原本思维的束缚,倒是比寻常男子还要更能适应环境一些。 阮月离向谢衍汇报了自己这两年的成果。 她以草药商人的身份游走南疆各地,并不只和大部落做生意。一些更加偏僻,无人问津的小部落她也会不辞辛劳的去采买当地药材,用从中原运来的东西与当地人交易。 她做生意交易公平,守信诺,因此名声很是不错。 利用这两年时间,阮月离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南疆,对各地风土人情和各部落之间的关系局势也颇有了解。 骆君摇坐在一边,听着她认真地和谢衍汇报这两年收获的消息,心中也很是感慨。 “王妃。”竹屋外面,出来透气的骆君摇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阮月离从身后走了过来。骆君摇温声回头看了过去,“月离姑娘跟阿衍说完了?” 阮月离点点头笑道:“那位曲先生那里,好像有结果了。王妃不过去看看吗?” 骆君摇摆摆手道:“还是算了,左右也不过是那些事。” 见阮月离站在一边没有离开的意思,骆君摇让出了自己坐着的一半石头,道:“月离姑娘坐下说话。” 阮月离谢过,果然在骆君摇身边坐了下来。 骆君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如果是当初在上雍,我怎么也想不出你会和我一样,这样随意地坐在石头上。” 阮月离笑道:“我当时恐怕也想不到,就像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见到你一样。王妃的名声,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就连在南疆也有不少人推崇不已呢。” 骆君摇懒得有些不好意思,“夸张了吧?我哪里有那么厉害。” 阮月离道:“王妃还不厉害,那这世上就没有厉害的女子了。说起来,当初是我有眼无珠,应该想王妃赔礼才是。” 当初她觉得骆君摇配不上摄政王,倒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放在心上。”骆君摇不在意地道:“你这几年,也很辛苦吧?” 阮月离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有些淡淡的释然,“辛苦自然是辛苦的,阮家毕竟是戴罪之身,王爷能给我们将功赎罪的机会,已经是我们的运气了。现在阮家的族人都在宁州生活,大家都很好。对了,我如今是阮家的族长了。” “恭喜。”骆君摇真心地道。 阮月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道:“从前在上雍,我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阮家家主的身份虽然比不得摄政王妃尊贵,但却让人觉得很踏实,很开心。比…比什么都让我觉得高兴。” 骆君摇道:“你将阮家从危难落魄的境地拉到如今这般,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有这样的本事,就算离开了阮家,也是阮家的损失而不是你的。” 阮月离望着骆君摇,半晌才轻声道:“多谢你,王妃。” 两人又说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阮月离如今在南疆做生意,消息却是十分灵通。 她甚至还见过苏蕊。 说起苏蕊,阮月离脸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复杂。 算起来,当年在上雍她和苏蕊可以算得上是贵女中最出类拔萃的了。 无论是身份,容貌,才华,都有不少人那她们相提并论。 谁能想到,她们两个谁也没有成为让上雍贵女们羡慕不已的高门贵妇。 一个被流放宁州,成了南疆的草药商人。 一个倒是嫁了个一等一的青年才俊,过的日子却跟上雍的富贵生活毫无关系。 不是在这里种茶,就是在那里种桑,要么就会在偏僻的村镇教小孩子读书。 当初第一次听到苏蕊的消息,阮月离还吃惊了一番。 后来她借着生意的关系去见了苏蕊一次,两人看着都不复在上雍时锦绣衣衫,珠环翠绕的对方,倒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原本两人在上雍是交情一般,如今反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我还没有去见过阿蕊呢。”骆君摇道:“也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