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书院争鸣

翌日，云雷学院高级班教室，雷立夏，雷立秋，雷立冬，蓝微微，蓝妙妙，月之秋，芸天，芸香八名高级学员。岑夫子都不敢去与月之秋热切的眼光对视，感觉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这就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虽然他恬淡虚无功夫不错，但真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做到真正的恬淡虚无，以他年轻的心态是很难做得到的，只能说尽量往恬淡虚无那方面靠近，没有五六十年的打磨，做到完全的恬淡虚无那是痴人说梦，单单一个月之秋就让他心绪不宁，还不要说更复杂的情况出现，他的内心就更加难以平静得下来。他深呼吸数息之后，振奋起精神，说道：“今天继续学习《素书》原始篇，芸天，你把上堂课讲的原始篇背诵下来。”

芸天站了起来,高声背诵道：“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德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得其所欲。”

“好，很好，芸天道友对素书学得认真，素书讲的是天子治理国政的大道，如果芸天道友能将学到的知识加以实用，刚天下芸芸众生幸甚！天下苍生幸甚！道友们打开素书书本，我们继续研习。请听我朗读：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慧恻隐之心，以遂其生存。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成人伦之序。夫欲为人之本，不可无一焉。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若时至而行，则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则能成绝代之功。如其不遇，没身而已。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于后代。好，我把素书原始篇全部朗读完毕，加上上次教的内容，下边，我来详解。”岑夫子把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案板，说道：“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慧恻隐之心，以遂其生存。仁、是人所独具的仁慈、爱人的心理，人能关心、同情人，各种善良的愿望和行动就会产生。”岑夫子停顿了五息，看着心不在焉的雷立夏，说道：“立夏道友，请问何为爱人，恻隐之心是先天还是后天培养得来的？”

立夏站起来，答道：“夫子，你还没有给我们详解，倒先问起我来了，我若先知，何必在此枯坐，学什么劳什子道、德、仁、义、礼。”其余众人掩口偷笑。

“虽然雷立夏道友答非所问，但他还是说出了原始篇的主要内容。也算是心思没有放在枫树上那个喜鹊巢上去。雷立夏道友请坐。”岑夫子示意让立夏坐下听讲。

“什么是爱人？这是一个情感问题，也是一个人的世界观问题，有了一颗爱人之心，他就干不出太出格的坏事来。恻隐之心，就是赤子之心，先天带来的，不是后天培养得出来的，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一个人有了赤子之心，他就活得纯粹，通透，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有成为正常好人善良人的基础，做人要讲真、善、美。拒绝假、恶、丑。”岑夫子墩墩教导。

“这个爱人，是那个爱人吗？岑夫子应该知道我这两个爱人的各有所指吧？”月之秋突然提出这个让岑夫子难以启齿的问题。

岑岒稍一沉吟，说道：“之秋这两个爱人问题，我当然知道各有所指。第一个爱人，就是指爱他人，这是一种大爱博爱，是世界观范畴的问题，另一个爱人，指的是男欢女爱，是恋爱，男女之爱，是一个恋爱观，家族观问题，这种爱人是小爱，也是私爱。亲人和恋人之间的爱，是狭义的爱。这种爱人的恋爱之爱，其实就是一种一已之私的精致利已行为，与爱他人之爱背道而驰，对广义上来讲，是对立的两个概念。有些人为了混淆这两种爱，把小爱和私爱也说成爱人，这就是在故意偷换概念，为自己一已之私，贪赃枉法，找一种安慰，一种道德上的解脱，而故意寻找出来的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当然，我爱你，你爱他，这本身是合法合规合情也合理的事情，无可厚非，也不应该受到指责。之秋道友，我这个爱人回答，你可能接受？”

对于岑夫子故意买弄双重之意，月之秋给了她一个白眼，没有回答。

这时，芸香举手问道：“请问夫子，是爱人重要，还是爱已重要？”

岑夫子没有想到讲爱人，芸香竟将爱人问题拆解成为爱他人和爱自己之分，果然天次聪颖不同凡响。岑夫子略一沉思，说道：“这个爱他人，还是爱自己这个问题，有点比较广泛，不能以孰轻孰重为论，这又涉及到大爱和小爱，公爱和私爱问题，一言以蔽之，先有爱已，才有爱人。这个回答芸皇可认可？”

“岑夫子，这里只有求学的芸香，没有天皇的芸皇。夫子不必以吾之身份，而惶恐。岑夫子知识广博，见识过人，吾知矣。”芸香回道。

“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用白话来讲，就是义、是人所认为符合某种道德观念的行为，人们根据义的原则奖善惩恶，以建立功业。就是待人办事，要切合公序良俗，不要做出格的事来。”岑夫子解释道。见雷立冬晏晏欲睡的样子，说道：“雷立冬道友，你有点出格啰！”众人瞧见立冬未睡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