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艾丽妮的迷梦（两更！）

如果说，易夏刚刚获得的传奇战技，是对于某种精神概念的物质化呈现。 那么这些新获得的高等战斗技艺知识，则更多是对于纯粹技艺的凝练集合。 它们往往还对应着，更为繁杂的相关基础技艺。 想要彻底消化，正常来说，无疑需要大量的时间。 好在就这方面，易夏有着“捷径”： 在常羊山那位的噼砍之下，一切生涩与迟钝，都能够得到足够的捶打。 痛苦与死亡的熬炼，更胜过那枯燥而重复的磨砺。 当然，这是在已然具备一定足够基础的情况下。 全然懵懂地进入，或许也有最终抵达那样的效果，但母庸置疑要吃更大的苦头…… 在大致整理了一下新获得的八种高等战斗技艺后，易夏径直打开综网面板。 随后，他的视网膜上随之刷新出新的提示信息： “综网提示：是否进入百战-常羊山（封印解禁：无首战神）？请注意：该模式下，训练首领随训练者相关综合状态的实时变化比例将获得大幅度变化，相关挑战难度获得巨额提升，请玩家谨慎考虑！” 易夏没有迟疑，直接用意识选择了确定。 下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地球…… 而与此同时，地球的某处： 艾丽妮有些闷闷不乐地待在房间里。 她的手上，是不断转动的铅笔。 而在卧室整洁的书桌上，是一张摊开的素描： 粗糙的笔画勾勒出一个寻常的山坡，而在光与影的变幻中，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背对着画面，看不清模样。 这是艾丽妮迄今为止最成功的的一幅作品，同时也被她的父母和有人所充分认可。 只是，他们始终不愿意相信艾丽妮关于对方更多细节的描述。 又或者，在这个某种“精神药品”泛滥的国度里。 关于这类诡谲迷离的错乱传闻，实在过于常见了…… 尽管艾丽妮一再表示自己愿意配合去医院进行检测，却只得到了曾经还做过一段时间乡下牧师父亲的宽慰： “孩子，或许你真有某种天赋，它使得你能在人生的某段旅途中偶然窥见那些有别于寻常的事物。” “但你很快会发现——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就仿佛是主所降临在人间的恶作剧，只是为了让你在欢快的时日里也别忘了祷告。” “记住它，就像记住那些我们曾经荒诞不羁的年轻往事，也别沉迷，一如那些逝去的，它们只是我们过去的一段剪影……” 艾丽妮得承认，父亲确实有着成为牧师的天赋。 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终究还是安心地做起了他的农场主…… 有时候，艾丽妮也在想，也许是父亲在年轻时也经历一些如她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艾丽妮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把自己尝试召唤恶魔的事情告诉父亲，她所接受就不会再是温柔的言语宽慰了…… 在年幼的时候，艾丽妮仍然记得自己父亲的严厉。 他并未怎样如同周遭其他的那些同样严厉的父亲一般，总是付诸以简单粗暴的暴力。 又或许是那对待自己更为苛刻的要求和坚定的信念，让其的威严更加浓重。 那种威严而庄重的印象，现在仍然留存在艾丽妮的心中。 因此想到这里，艾丽妮总显得颇为心虚和内疚。 就像对于勤劳而简朴的父母的后代，哪怕自己的经济宽裕了许多，再为自己大手大脚地购买一杯奶茶的时候也会感到些许莫名的内疚。 总感觉有所亏欠一般…… 可有些天性，似乎总难以抵挡。 艾丽妮看向那画面上的身影。 她其实对此还是不那么满意的。 因为，她觉得那与她最后所瞥见的身影并不相似。 人的记忆是一种颇为奇妙的事物，明明一些曾经不那么注意的画面，却能够时隔多年如此清晰地记起。 而那副画面则仿佛像是镌刻进了她的记忆深处一般。 每当想起，艾丽妮都感觉历历在目。 因此，一向觉得自己在绘画方面并无多少天赋的艾丽妮，也能完成这样生动的作品。 可还是差了一些…… 明明她那个已然成立了自己的作品展，在艾丽妮眼中是母庸置疑的专业人士的艺术系同学，对她的疑惑进行了光与影调和的重点讲解。 艾丽妮也确实按照对方的讲解，最终成功完成了这副作品。 可始终，仍然有一些或者甚至是占据主体的东西，无法呈现出来…… 那缺少的是什么，艾丽妮也不知道。 她因此觉得苦恼。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到一个魔圈里一般，执拗地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她的经历并非虚假。 当然，在另外一方面，也是艾丽妮不敢再尝试进行恶魔的召唤了…… 除却那记忆中的身影，还有其他的，是艾丽妮所不愿意过多回想的。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仿佛燃烧般的审视…… 在内心深处，艾丽妮隐约觉得，那更像是一种简化了的审判。 既然存在恶魔的话，那显然也有另外与之对应的存在。 从这方面思考的话，她的行为，无疑是那些怪诞文学中经典的无知无畏、尝试接触邪恶的小青年形象…… 而基于本土关于这类群体的悠久而切实的历史，艾丽妮自然不会觉得如果再继续下去，等待自己的会是多么温和的结局。 对于恶魔的相关民俗传说有着足够了解的艾丽妮，能够想象与之对立的存在会是一种酷烈的意志。 对待黑暗，要用火——这在这片大地上，可从来不是多么温情的描述…… 但总是有念念不忘，“真实”的世界究竟会是怎样斑斓迷离亦或恐怖怪诞的模样？ 艾丽妮放下手中的铅笔，靠在椅子上这样想着。 然后，竟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