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要美白
模子刻出来,亲的。
“侯爷,容下官多句嘴,您假期有限。”着实不想盯着烈日工作,一个锦衣卫上前,用在场三位当事人都能听得到的话,开口催促。
苏从斌听得这话,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什么叫久旱逢甘霖了!
于是,他压住嘴角上翘的喜悦,对人一颔首,颇为谦逊道:“多谢蔡千户提醒,本侯会尽快处理好家务事的。”
感谢过后,苏从斌看向苏敬仪:“我到底还是要言出必行的,在田里和琮儿在研究研究。你且去县城客栈洗漱一番。”
敏感的捕捉到关键词洗漱,苏敬仪有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天籁之音,听见了传闻中的爸爸力!这便宜老爹还算有点良心也算悉心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应下:“谢谢爹,也谢谢大哥。你们忙。等我洗漱拾掇干净了,到时候泼墨作画画一幅咱们父子三人齐心协力征服锄头的画作。”
“你会画画?”苏从斌一怔,而后惊喜,问。
“您这不废话,我苏家,我那个爹好歹制作绘画衣服款式也是有名气的。”苏敬仪再一次感谢设定。反正安哥赌鬼早死的爹,随他甩锅。
至于画画,他虽然只在小时候上过特长班,可自拍九宫格这种……这种习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
因此只能选择画画。
想着苏敬仪快乐转身,恨不得立刻奔向客栈洗澡而后“拍照”留念。
瞧着连……连告辞行礼都不会的苏敬仪,苏从斌沉默一瞬,便急急忙忙吩咐自己的亲卫赶快跟过去,免得对方惹出什么笑话。
等吩咐完,苏从斌看向抱着锄头耷拉脑袋的苏琮,双眸一闪,目带慈爱,道:“琮儿,这农学咱们不会也应该的,你第一次接触。咱们知道个大概便可了。”
“父……”苏琮望着依旧眉眼慈爱的父亲,望着扎入泥土堆中的锄刃,望着锄刃边枯黄的高粱青苗,眼里带着些挣扎:“我……虽说敬仪宽慰我,抱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是鸠占鹊巢。可……可若是我,恐怕……恐怕都无法独自如此坚强乐观,还理智的生活下去。”
到最后,他都不敢去看苏从斌的眼神,唯恐从人眼里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你妄自菲薄什么?这隔壁王家村,有个进士。”苏从斌看着神情萎靡,神色黯然的苏琮。虽他也琢磨过如何让苏琮心疼苏敬仪,好让苏琮死心塌地的辅佐苏敬仪,光耀苏家门楣,但到底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一丝愧疚,苏从斌话语笃定着:“那进士,因是王家村的靠山,为父特意打听了一下。对方应该也是个神童。八岁的时候被老秀才发现了其过目不忘的天赋。因此哪怕家里贫穷,老秀才也怜惜其一分免除束脩,细心教导。那王进士也的确聪慧,虽然八岁开蒙,可他十五岁便成了秀才。”
苏琮握紧了锄头,抬眸静静的听着。
“成为秀才后,老秀才无法传授他学识,但也无法。他因为成绩优异,成为廪生。朝廷对廪生什么制度,你是知道的。他就这样一步步的,哪怕穷,靠着现有的府州县学,靠着优秀的成绩也进入国子监,后来也成功金榜题名了。”
说完王进士大概的履历后,苏从斌缓缓弯腰,与苏琮对视:“为父信琮儿,天赋好,又自律。哪怕不是我亲生的,日后也能靠自己有所成就。”
一双依旧带着浓浓期许的双眸,就这样引入自己的眼帘,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他,就好像他……他这个儿子也依旧是父亲的儿子,依旧在父亲眼里很重要。
“我……我……”苏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感动中带着些委屈:“我……我……我是商户子啊。按律……按律都不能科考了。”
考生报名时要填写亲供,非但要写清楚自己的姓名,年岁,籍贯,体格,以及容貌特征。同时还要填写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过继的、收养的这些除却写现礼法上的父母外,也要写清楚本人亲生父母三代。
且要保证三代的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非工商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
“你这傻孩子,你何须担忧这个?”苏从斌闻言,心情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形容,只靠近了苏琮几步,抬手拍拍人肩膀,“你看,这些土地,也是苏金氏留给孩子的根。你母亲为子筹划,爱之深。为父还有你娘,自然也更要为你谋划!”
听得炸响耳畔,异常笃定的话语,苏琮咬着牙,抬眸望着入目的田野,唇畔张张合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诉说。
“商户又如何?又未直接一刀切,总有些例外的。且苏家从前是皇商,是给太、祖爷现过金银,助力开国的皇商。这皇商子弟科考有些特许的条例。咱们总会想到合情合理的解决办法。且为父说句最糟糕的话,你习武多少年?再不济你先去考武举。武举没文举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饶是流放的都能戴罪立功。”
“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那镇国公不也是军户出身?可他立战功娶公主平叛乱从龙,自己开宗立户,威风赫赫。”苏从斌声音压低了些:“这么多例子近在眼前,你一个有天赋的,踌躇不安。其他人怎么办?你九岁就是秀才公,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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