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小声点，二子。”虽然这么说着，但黑色妹妹头的市松人、啊不……女孩好像根本没打算放低声音，光明正大地提醒道：“会被灭口的。”

“嗯嗯，就是、咦？啊……诶！？噫——”

不经常思考，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小白顿时被吓到表情空白，瑟瑟发抖。

“别担心，一子、二子还有小白都很可爱，不会被灭口的。”雨宫律努力勾了勾嘴角，试图对可爱的幼崽和毛绒绒露出稍微和善些的笑容。

但面对躲到鬼灯后面的三小只，他明白自己一如既往的失败了。

雨宫律摸了摸脸，深感悲伤。

平心而论，他的脸应该是相当出色的，甚至一度有着「阿鼻地狱恶之花」的称谓。

走在街道上会被星探纠缠、偶尔会遇到莫名其妙找上门来，以报恩的名义要求以身相许的妖怪、因为日益增加的针对男性的性犯罪，就连众合地狱都每年试图挖人。

——虽然他的部下们坚称诱拐阿鼻地狱的主任不该算挖墙脚，而是直接炸坟头。

但即便是这么伟大的一张脸，仍旧阻挡不了世人对他各种各样，总之就是要往罪恶方向猜测的误会。

唉，这就是恶人颜的烦恼吧。

“不，我觉得这次跟脸无关。”尽管跟对方半斤八两，鬼灯还是毫无自知之明的点出了问题所在：“你的言行本身就很不对劲。”

“诶？这样么……”雨宫律若有所思，将视线移向装甲车，觉得怎么想都不是自己的错。

明明是Mimic的装扮太可怕了，哪有正常人会跟披风长身上了似的天天穿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摄魂怪成精呢。

鬼灯长舒一口气，明白憨憨的想法是难以揣度的，并不打算多加干涉，或者说其实还挺乐见其成的。

毕竟这种思维方式的愈发变本加厉，其中还有着他的一份功劳。

没办法，地狱就是需要这种恶、不……人才。

但有时候，对于对方的某些行为，他也实在是有些费解——

“虽然一目了然，但姑且还是问一下，那些……”鬼灯指了指被忽略了很久的装甲车，罕见的露出了稍显困惑的神情：“就是你说的新狱卒？”

“嗯，是这样没错。”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都是活人？”

而且还是外国人。

别的先不提，这个会出现国际纠纷的吧？日本地狱大战eu地狱？太搞笑、嗯……倒也还不错？

如果工作量不会增加的话。

“就生理上而言的确如此。”雨宫律点点头并不否认，却也提出了补充条件：“但是，他们自称亡灵。”

“内心是亡灵的话，我就认同他是亡灵！”

义正言辞但忽略实际的话语在一片寂静的荒野中回荡，十分清晰。因为正对洞窟的缘故，隐约还能够听到几声回音，却半晌没有人应答。

雨宫律猜测是理由还不够充分，沉吟片刻后又慢吞吞地补充道：“工作能力的话不用担心。虽然不清楚文书工作水平如何，但就武力和心理素质上而言，不管是作为狱卒还是警察都是精英级别。”

“而且，他们表达了想要下地狱的强烈意愿，这种应该算是志愿者吧？”

——可以随便奴役不说，包吃住保证不死就行，工资都可以不用发。实在没良心一点，变成亡者之后连食物都用不着了呢。

鬼灯微微眯起眼睛，也没说可不可行，反倒提出了个稍显意味不明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小野篁辅佐官只是误会和巧合下的特例吧？”

“可他们是志愿者。”

“地狱并没有聘用生者作为正式员工的先例。”

“可他们是志愿者。”

“活人会吓到胧车和狱卒。”

“可他们是志愿者。”

“……”鬼灯沉默了片刻，直勾勾的盯着雨宫律，眼中划过一丝赞叹：“你的创新精神和无视任何人看法的坚持，其他狱卒都该好好学习一下。”

很好，这样就很好。继续保持，地狱招聘部门的kpi就靠你了！

雨宫律歪了歪脑袋：“也就是说……”

“这些人地狱接收了！”向来注重效率的鬼灯也不打算卖关子，痛快地给出了准话。

眼睁睁看着大人们达成了好像不太美妙的共识，一子、二子以及小白凑在了一起，小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这样违规了吧？要举报么？”

“但是阎魔大王又管不住他们，说不定还会被鬼灯大人揍。”

“可律大人明明很尊敬阎魔大王啊？”

“但他一般听鬼灯大人的。”

“阎魔大王真可怜，呜呜汪！”

“高层都是这副样子，地狱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是那两个人的话，没有人敢有意见。”

“不愧是地狱，真是黑暗的官场啊！”

“不是这样的。”听完了所有的雨宫律并不赞同，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十殿阎王都十分公正严明，辅佐官们也都是很好的人。”

“啊，承认了。”

“嗯，承认了。”

双胞胎座敷童子互相对视一眼，又看向雨宫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