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一场梦
需要对他自己这条命负责,他早就朝她飞奔过去了,告诉她,他可以用这条命对她坦诚。 萧卿尘鼻子一酸,向前凑了凑,“我想抱你,不然,你抱抱我也行。” 她微微怔了一下,还是缓缓朝他的肩头靠了过去,他顺势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练弓的缘故,她看上去已经比初相识时丰腴不少,可还是瘦,瘦得让人心疼。 允棠轻叹一声,“我在想,去找贤妃,是不是错了?” 萧卿尘大手轻抚她的手臂,“你也说了,你们两个同时写下‘长’字,说明她自己也查到了,有没有你,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我此时想的,竟然是趁乱解决楚家,我是不是太...”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太那个了...” 萧卿尘头向后仰,靠在车厢壁上,“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所谓‘乱’,不就是不知道结局会如何嘛,没人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机会,所以才更要抓住吧。” * 这场雨,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到了清明休沐起来的第一个上朝日,才开始放晴。 天微微亮,瑄王来到宫门前,已有不少着绯袍、绿袍的官员候在宫门外。 他快行几步,追上尚书列曹侍郎戴岐,笑道:“戴大人,听说令郎不过第一次科考,就中了举,马上要参加今年的春闱,真是后生可畏啊。” 平日里戴岐虽未明确立场,但面上一直还算过得去,相互奉承寒暄,样样不落。 谁知今日,竟连笑容都吝啬挤出一个,面无表情道:“参加春闱的人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没什么可说的。” 瑄王一楞,戴岐大步流星越过他,朝大殿走去。 正疑惑之时,皇甫丘从后面追上来,把瑄王扯到一边,神色慌张道:“殿下,您可听到什么流言?” “流言?”瑄王看了看往来的百官,似是皆瞥着他窃窃私语,“什么流言?” 皇甫丘凑到瑄王耳边,“不知道从哪流出来的消息,说您,说您...” 瑄王被鼻息喷得心烦,一伸手将皇甫丘推远,皱眉道:“站远点说!” 皇甫丘紧张得咽了咽口水,用气音说道:“说您,不是淑妃娘子亲生,生母乃是贱籍!” “放肆!”瑄王额头暴起青筋。 皇甫丘吓得腿都软了,强撑着才没跪下来,一边向往来的官员赔笑,一边道:“您小点声儿!” “是谁,到底是谁!”瑄王咬牙切齿,“本王剥了他的皮!” “殿下,是谁造谣,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皇甫丘往前跨一步,想了想,又退回半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原本倾向于我们的几位重臣,如今都不肯再联系,恐怕是信了这种鬼话,认为您绝无继承大统之可能...” 瑄王气愤拂袖,“这种荒谬之言也肯信,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您还是等散朝,快去淑妃娘子的宫里,一起想想法子。”皇甫丘道,“时辰快到了,殿下还是快走两步吧。” 官家身子还是不好,虽恢复了早朝,但秉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的原则,很快便散了朝。 瑄王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奔淑妃娘子寝宫。 淑妃正在寝殿里修剪花枝,见瑄王来了,喜上眉梢,“今儿个怎么得空来?” 瑄王怫然不悦,朝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一摆手,“你们都下去!” 淑妃这才觉察到不对,疑惑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还能有谁!当然是太子了!清明祭典那日假惺惺跟我说,会跟父亲提易储之事,转脸就放出流言来害我!”瑄王提起来便气,“本还想着借葛椿的案子,拉拢几位重臣,现在可好!” “太子,跟官家提易储?”淑妃捏起一段枯败的枝条,用剪刀剪掉,嗤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 瑄王愤然作色,“他提起多年兄弟情分,我一时,唉,谁能料到,他竟然放出流言,说我不是您亲生的,您说可笑不可笑!” 淑妃手一抖,剪刀“当啷”一声掉在桌案上,又摔落到脚边。 “母亲!”瑄王忙冲过来,蹲下来查看,“伤到哪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仰脸,淑妃那惊慌的神色,让他后背一僵。 “母,母亲...” 淑妃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将瑄王拉起来,“铖儿,你不要听人乱嚼舌头,你就是我儿子,你永远都是我儿子!” 瑄王听出弦外之音,迟疑道:“母亲,你怎么不抬头看我?” 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