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意料之外

王若水和洛宁确实像姐妹一般，不过在外人面前，洛宁总显露出对王若水惧怕，还口口声声称她为祖母。叶衾寒很是不解，王若水解释道：“江湖险恶，而且玄
水门总共两个人，为了让别人怕我们，才想出了这种对策。”“是啊，人一旦进入这纷乱江湖，总想让别人怕自己，可想来也是奇怪，为什么人只会害怕比自己强的人，是想依附强者寻求安全感吗？”叶衾寒撕下烤熟的秃鹫腿，递给王若水和洛宁。前往极北之地的路上，三人走走停停，不觉过去月余，期间很少见到客商，三人只得猎食果腹。谈及江湖，叶衾寒更是陷入了迷惘，自
己这一路走来，为了成名选择杀手道路，虽有祖父意愿，但后来实则是出于自发的想走捷径。
怎样成名最快？让别人怕你，不过并不会所有人都畏惧，因为一个人力量终究有限。
“你看那边。”洛宁伸手指向北方，只见沙尘滚滚，遮天蔽日朝着三人而来。
“不是风暴。”王若水侧耳凝听。“是人。”
“至少得有上千人，商队没那么大阵仗。”叶衾寒起身眺望，但见周遭俱是平地，数十里一览无余，没什么可以藏身之处，便又坐下来继续烤秃鹫。
“看他们是什么人吧。”洛宁话音刚落，人的呼喊声，马匹嘶叫声已清晰可闻。黄沙浪潮般袭来，又如天地间一张巨口，吞噬万物，而隐匿其中的人马，就是一颗颗巨齿。沙尘掩映中，能隐约看到一张酱紫色大旗，中央是一个金色的“玄”字
。
“玄峰鹤！”叶衾寒脱口而出，脑海中自己闯入南宫世家大军张厮杀的场景，再次清晰起来。大军须臾间在三人面前停下，为首士兵不住打量着叶衾寒三人。不多时，部队让开一条道路，为首一人身披铠甲，气宇轩昂，正是南宫世家赫赫有名的战将玄峰
鹤。他目光略过王若水和洛宁，而后落在叶衾寒身上，略带诧异地道：“叶衾寒！”
“是我。”
玄峰鹤翻身下马，手下一一效仿，从马背翻落的声音整齐划一，叶衾寒不禁再次感慨：一个人的力量纵使再强，又怎能敌的过训练有素的千军万马。
个人决生死，两军分胜败。
“你要去极北之地？”玄峰鹤走上前问道。
“找九幽神殿。”叶衾寒答。
玄峰鹤略一沉吟，道：“即使你找到那里，也是空无一人。”
“为什么？”洛宁忍不住问道。
“因为翡玉阁阁主已死。”玄峰鹤的话，犹如一记惊雷，在叶衾寒心中持续作响。
“他…是谁？”叶衾寒将信将疑。“南宫世家掌权人，南公平。”玄峰鹤显得颇为失望，接着继续道。“翡玉阁祸乱天下，危害江湖，我收买江湖异世多方打探，几乎都是一去不返，直到上个月有
一个人逃了回来，说找到了九幽神殿。我就带了两千人赶来，没想到那里只剩华山派前掌门张青芜，她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片地方，竟只是在看守一个人。”
“柳依依？”
“是，张青芜见我带人杀过来后立马杀了那个她，又打伤我十几名手下，抓起来后经过严刑拷打，才知阁主就是南公平。”“我早该想到，能有这么大实力收买人，除了几大势力的掌权人，其他人根本做不到。”叶衾寒无比懊悔，他和南公平有过数面之缘，对他印象也不错，是以也从
未怀疑过他，但此刻想来，自其妹妹死后，翡玉阁动作确实更加癫狂。
王若水看出叶衾寒的心思，便道：“你也不比太过自责，天底下的事如果都能让人预料的到，哪还有那么多冤仇产生。”
玄峰鹤也道：“姑娘所言甚是，而且三日前我接到密令，说南公平在率军抵抗莫家的死尸大军时，被杀了，这会只怕南宫世家已全部沦陷，成为莫家封臣了。”“那是亡者军团，杀不死，你带这些人即便赶过去也是白白送死。”这下轮到王若水坐不住了，她没想到莫夕颜动作竟会如此之快，不到两个月已经攻到了南宫世
家。“那请问几位，这亡者军团到底有什么破绽，该怎样才能打败他们。”玄峰鹤生性爱战，从知晓南公平死亡后，他便暗自窃喜，但看到信里描述的死人军士，他就
跃跃欲试，想率人与之较量一番。
王若水欲言又止，便瞧了叶衾寒一眼，看叶衾寒点头后，才道：“号令军团者，是为亡者之源。”
“那就是擒贼先擒王。”玄峰鹤斗志再起。
“必须死，号令者死亡才能消灭军团，这是鬼谷子师父早就计划好的。”
……九幽神殿位于极北之地的一座无名山顶，山上积雪很厚，九座殿宇整齐排列，每一座殿中都温暖如春，原来建造九幽神殿时，南公平便高价买来可以发热的石头
，削砍成砖铺就地面。叶衾寒按着玄峰鹤给的指引，找到了张青芜和柳依依的葬身之处，他拿起一块石头给柳依依添上，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三人把每座大殿角落都翻找一遍，也没什么别的发现，洛宁道：“这地方可真适合隐居，不如我们三个就在这过一辈子吧。”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外面的打打杀杀，难道你们不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