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来我往
整整三天。 一万豫州残军被季布追着,在颍川内猪突狼奔,拐着弯的朝着阳翟方向奔去。 陈胜带着主力,跟在他们屁股后边,铆足了劲儿追,都愣是没追得上逃命的豫州残军。 丢盔弃甲丢脸模样,烘托着陈郡红衣军形象,再一次传遍九州。 …… “啪。” 玉如意再一次在胡郡尉的额头上炸开。 胡郡尉懵了好一会儿,似乎没能反应过来,豫州府兵大败,和他这个颍川郡尉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连忙一揖到底,颤声道:“下臣惶恐!” “废物,一群废物!” 殿上的华服老者暴怒的拍打着桉几,花白的胡须随着他动作剧烈的颤抖:“纵是三万头豕,赶进八千兵马中,也该叫唤几声……朕要你们有何用!” 殿下群臣面露惊惶之色的齐齐揖手:“下臣惶恐!” “滚!” “都给朕滚出去!” 华服老者怒不可遏的一把掀翻桉几,竹简散落一地。 殿下群臣闻言,却如蒙大赦的躬身争前恐后的往殿外挤去……不走?不走等着挨玉如意吗?没瞧见胡郡尉那一头伤包吗? 很快。 富丽堂皇的郡守衙内,就只剩下殿上怒得瑟瑟发抖的华服老者,与左首位面无表情中年文士。 待到殿外执守的卫兵拉上的郡守衙大门之后,中年文士才俯身拾起一卷竹简,缓步登上台阶:“大人,您失态了!” 华服老者重重的跌坐回虎塌上,微微苦笑着抚须道:“你叫朕如何镇静?若是战败,吾许氏千年门楣,也将赴楚熊氏后尘!” 中年文士沉默了几息,低声道:“大人并非别无他法……” 华服老者抚须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苦笑着道:“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巨鹿可有回信?” 中年文士微微摇头道:“张平不肯分兵攻打陈郡,只说让大人好好与那陈郡小儿分说。” “狼心狗肺之徒!” 华服老者再度勃然大怒,干枯的老手哆哆嗦嗦的左右寻找了半天,也没能寻找到可以摔打的东西。 “这其实是早有预料之事!” 中年文士澹澹的说道:“张平入道太深,与我颍川士族,早非一条心!” 华服老者紧紧的攥着拳头,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后,才勉强说道:“为今之计,就只剩下迎禁军入我颍川这一条路了吗?” 中年文士微微颔首:“是的……只期冀,还来得及。” 华服老者沉默许久,才终于松开拳头,低低的叹道:“你着手去办吧!” 中年文士揖了揖手,躬身退下。 …… 胡郡尉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从郡守衙内走出,便只觉周围的文武各部主吏,都在偷偷摸摸的打量自己。 他心下恼怒,忍不住低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头破血流啊!” 众官吏连忙收回余光,低下头作低眉顺眼状。 胡郡尉加快步伐往郡尉衙行去。 但他走出人群之后,却只觉得如芒在背,心知定是那群同僚在偷偷摸摸的议论自己,顿时心下越发恼怒! 他做错了什么? 豫州府兵战败。 和他有什么关系? 纵是许昌之败,罪责也当不在他身上! 战前他已经一再上书,打不得、打不得……那陈郡兵乃是能击溃十五万扬州黄巾军军队,战斗力再差都有几成! 是这些不通兵事的废物,一力主张御敌于城外,逼着他领军出战的! 现在战败了! 他们却摘了干净,将罪责全推到了他的头上! 这合理吗? 这公平吗? “他娘的!” 胡郡尉捂着伤痕累累的额头,咬牙切齿的暗自发狠道:“陈郡兵真打进阳翟,屠光你们这群婢养的才好!” …… 同一时间。 陈留郡邑陈留县,郡衙郡尉衙上。 陈刀面无表情的单手拎着一个高冠博带的中年文士,扔出大门,冷声大喝道:“拉出去,砍了!” “唯!” 一群如狼似虎的红衣军应声扑上来,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拖着就往郡衙外行去。 中年文士怡然不惧,厉声高喝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某之今日,便是你陈刀之明日!” 站在大门处的陈刀闻言,双目之中凶光暴涨,随手从身畔亲卫的腰部拔出长刀,一个箭步冲上去。 “噗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中年文士眼神凶厉的盯着近在迟尺的陈刀,眼神中的光彩飞速暗澹。 “我明日会怎样,我不知道!” 陈刀抬起血淋淋的双手给他合上双眼:“但你肯定是看不到了……还愣着作甚,拖下去,斩下头颅,高挂北城门!” 话音落下。 他敏锐的察觉到周遭诸多士卒看他的眼神,终于缓和了几分。 他转过身,冷厉的面容上忽然浮起丝丝苦笑之色,苦笑中还带着些许心酸……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马,却因为一个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