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金兰奖颁奖典礼之狂揽奖杯
没过多久,各个剧种的主演和执导者在舞台上站成一横排,看着礼仪小姐们袅袅婷婷地走出,两位老艺术家开始颁奖,屏幕前嘻嘻哈哈等待着(奖杯)秦绝(奖杯)2.0到来的观众们还当这些是漫长的前菜,殊不知真正的危机向来悄然无息,眼下才是让人狠狠捏一把汗的真·惊险时刻。
秦绝同样这么想,因此与林鹤鸣握手的时候深深埋头鞠了一躬,幅度之大几乎将自己对折。
外人兴许还以为她是激动、紧张,抑或是“即将迎来第二次社死”的冲击太大,以至于乱了阵脚,但知悉内幕的人却清楚,她是真心为麻烦了大家而过意不去,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
“晚辈对不住您。”起身之时,秦绝哑着声音,面容诚恳。
连上三次台,再陌生的脸这会儿也认得了,林鹤鸣读出她眼里明晃晃的歉疚,笑了笑,转身捧起托盘上的奖杯。
“对得住它就行。”林鹤鸣说。
她们都知道今晚这一次两次的意外根本不是秦绝,甚至不是任何人的错,秦绝揽责是这孩子品性好,懂为人,她本没有任何被指摘的地方。
是以林鹤鸣要表达的潜台词无他:奖是你凭实力拿的,今儿个该着你站在这领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奖,因为场外因素抱有歉意可以,但若是真的心怀惭愧,那就是对你这个奖、对你自己和你戏班子伙伴的不尊重,这两者得分清。
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言,林鹤鸣说完这六个字,秦绝嘴唇微抿,旋即露出一个淡笑:
“是。”
她接过奖杯,接过证书,弯下的腰是谦恭守礼,挺直的脊背是理所应当。
林鹤鸣姿容优雅地点了点头,让出位置,方便台上跟拍的摄像师将镜头聚焦在林朝歌和袁萧身上。
接下来的一切颇为顺利,袁萧没有辜负组织上对他的信任,不论是自己领奖还是接应秦绝都完成得相当不错,除了表情和动作仍然有些僵硬外几乎没有破绽。
“呦,又见面了。”林朝歌笑容可掬地伸出手。
“呵呵呵呵……”秦绝装乖。
她还是那句话:“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挺开心的呢。”林朝歌又插了秦绝一刀,“年轻人再接再厉。”
秦绝嘴角微微抽搐:“谢谢前辈的鼓励。”
要么说人跟人不一样,面对林鹤鸣,秦绝鞠躬鞠得深是发自真心,面对林朝歌,秦绝鞠躬鞠得深是想赶紧把这尊乐山大佛送走。
林朝歌没再闹她,笑呵呵地走了,走的时候把肩扛游机也一并带离,让旁边手臂已有晃动迹象的袁萧暗搓搓松了口气。
“还行吗?”镜头终于移开,秦绝第一时间拿回奖杯证书,减轻袁萧的负担。
“还行。”
袁萧额角流汗,心悸之余不免更加佩服自家班长——不旁观不知道,这大导演林朝歌怎么还是个乐子人啊?!
“你证书拿倒了。”秦绝提醒。
“!哦哦哦。”袁萧赶忙调整过来。
舞台上不收音,但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聊来聊去,两人的小动作到此为止,那边林鹤鸣和林朝歌的颁奖亦是恢复如常。不多时,袁萧跟着大部队变换走位准备大合照,至此所有的步骤皆与彩排别无二致,几分钟前的提心吊胆仿佛一场梦境。
伴随着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不远处的摄影师举着相机抬手示意众人看向正前方,袁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手里“最佳戏剧奖”的意义非比寻常,这时方才腾起一股强烈的恍惚与落泪的冲动。
《熔炉》……获奖了。
哪怕算上秦绝等演员,袁萧的成长速度也是诸多娱乐实习生里最迅猛的那一批。他像一块河底的石头,无数条名为“人生”的江水溪流在此交汇而过,留下深浅不一的苦难的蚀痕,石头沉默不语,不做挽留,只是观察着,倾听着,感受着,汲取着,安静而慎重地将身上的一道道痕迹雕琢成故事,在未来的某一日娓娓讲给世人听。
这样的袁萧如今有《为难》和《鳞人》两部风格迥异且各具内涵的代表作,已是新生代影视编剧里少见的强出圈级风云人物,外界盛赞他进步之快,着眼之深,观众对他咬牙切齿,又爱又恨,但唯有袁萧知道,他真正的质变并不是第三轮与方友文首度合作的《空碑》,而是第四轮拼着违规被清退的压力也坚持完成了的《熔炉》。
袁萧忘不了他第一次站在龙雅剧院门口时的心情。
所有的一切,院长爷爷,小百灵,阳光,包括这座剧院本身……都是如此的真实,触手可及。
一个曾以为自己早已知晓的道理在那一刻如浪潮拍打上岸,激烈涌入脑海,袁萧得以真正理解它的含义:写东西,要关注具体的人。
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先入为主,不能想当然地描绘“一个群体”,将其作为文学性的工具,只谈笼统的概念,高喊空泛的口号。
临时充当会议室的小房间里,秦绝认真的目光像两簇星火。
袁萧和其他成员一起接住了这团滚烫的火焰。
往日的积累在顿悟和决心下猛然冲破桎梏,短短两周时间他投身于剧本、拍摄、多方统筹,不知不觉已然脱胎换骨。
时至今日,袁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