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151章 前兆（三）

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暂且无事可做的森鸥外来到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撸猫，侦探社的社员们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各干各的事情。

而作为侦探社社长的福泽谕吉自然也照常进行工作,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森鸥外坐在沙发上给那只从茶室抱来的三花猫梳毛, 梳着梳着他就开始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

起先还是一些听起来比较正常的工作问题。

“听说武装侦探社要被政府点名表彰了，还要召开什么见面会？”森鸥外把梳子上的毛团理了下来，团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异能特务科的安吾似乎是提到过这件事，不过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定论。”

福泽谕吉从工作中分心回答他之余还不忘在心里感叹一下森鸥外消息的灵通，上次自家侦探社的太宰治去和港口黑手党的新任首领求婚, 中途出了点插曲, 中原中也一个电话又把森鸥外叫了过去，由此可见森鸥外在港口黑手党的余威尚在，而且依旧很受那些人的爱戴。尽管在对方那边看来他已经算是‘叛逃’的人了。

“哦, 是这样啊！”本以为对方会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但没想到森鸥外只是简单提了一提就又放下了, 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再次将话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福泽阁下，你说夏目老师那么经常变成猫在横滨里行动, 那他的思维模式是更偏向人一点还是更偏向猫一点, 他变成猫的时候也会吃猫粮和猫罐头, 那他是更喜欢人类食物还是猫食？”

和以前到处找不着人不同，在‘共噬’事件发生后夏目漱石在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的生活中存在感一下子强烈了许多。

也正因如此, 森鸥外发现了不少他以前都没仔细注意过的事情，比如夏目漱石变成猫时的行为习惯和真正的猫越来越像。

以前刚认识的时候，森鸥外在夏目漱石变成猫时还能发现一些对方行为上的异常，比如作为猫耐心过头了一点, 能在一个地方坐上几个小时不睡觉。而现在这些问题几乎都消失不见了，甚至在夏目漱石一本正经的给自己舔毛以及对着抱枕踩奶的时候，森鸥外都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而对于森鸥外的问题，福泽谕吉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也确实有注意到过自家老师的一些行为，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对方演技精进了而已，至于会不会入戏太深以至于走不出来，福泽谕吉还真没想过，毕竟夏目漱石在作为人时还是表现的很正常的。

见福泽谕吉只是思考并不回答，森鸥外也不介意，而是继续随口说道：

“你看夏目老师这么多年既没结婚，也没交往过恋人，甚至都没有过暧昧的对象，你说他是更喜欢人还是更喜欢猫？”

这个问题就更加把福泽谕吉问住了，和森鸥外这个二十多岁才成为他师弟的‘插班生’不同，福泽谕吉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夏目漱石，这么多年来还真没听说过对方有什么喜欢的人，花边新闻之类的东西好像也没有。

当然，没有任何传闻仅限于对方作为人类的时候。至于作为猫的时候，除了夏目漱石自己谁知道他做过什么？

不过介于森鸥外一直以来的恶趣味，福泽谕吉并不想在老师的终身大事上八卦，于是随口敷衍了一句希望对方能赶紧换一个话题。

“也许夏目老师患有克氏综合征。”（1）

克氏综合征，这个词还是当年森鸥外帮夏目漱石的一个喜欢他的老朋友牵桥搭线被拒之后所说的抱怨话，到现在福泽谕吉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

但在再次提及‘夏目老师为什么不结婚？’时，福泽谕吉却意外的想到了这里。

“噗嗤！”在说完这话之后，福泽谕吉很清晰的听见森鸥外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清嗓子的声音，而森鸥外也从原来的强压着笑意变成了哈哈大笑。

福泽谕吉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他回头看了刚刚从窗户跳进来变成人的夏目漱石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无奈眼神，两人再次转过头来看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的森鸥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会恶作剧了好啊！夏目漱石心想。

福泽谕吉也是如此，当他意识到自己又中了森鸥外的计时，生气还是有一点的，只不过那是一种非常微不足道的怒火，就好像是某种被捉弄后的条件反射，在他看来他宁肯森鸥外这样活蹦乱跳的坑他，也好过他无比温柔的事事顺从自己，然后奄奄一息的躺在某个地方。

要知道猫只有临终前才会特别粘人，狗只有将死时才会离开家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试问一个人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本性，可不就是要出事了吗？

所以在森鸥外无精打采了数天后终于有了恶作剧的心思，两人觉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来陪伴和心理咨询都有用，后续可以再坚持几天巩固一下，争取让对方早日痊愈。

森鸥外对另外两人的想法一无所知，他自己笑够了，才重新坐稳了等待夏目漱石迟来的训斥和福泽阁下可能的不满，所以在对上两人宽容中带着点慈爱的眼神后，森鸥外颇有些摸不到头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