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片。 江迟暮搬来一旁;矮梯，从最顶开始看起，还没开几个盒子，就选中一件，正巧玉如娇此时拿着账本从侧屋进来，一看他骑在梯子上，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骂着他下去。 江迟暮嘿嘿一笑，赶忙讨饶，然后将手里;木盒子捧上去，“玉姐姐，我想要这个，你开个价吧。” 玉如娇在他对面吃果子，目光在盒里一顿，然后神色一乱，手里;桃子咕噜噜滚到桌子上。 啪—— 她把盒子一盖，“不卖！” 江迟暮可怜兮兮;将盒子抱在胸前，“玉姐姐，卖我嘛！我觉得这个可真好看，我从未问你讨要什么，你赏我个光嘛。” 他跟楚宁安待了几日，别;没学会，卖乖;眼神却学了个十成十，玉如娇看了一眼，本坚硬如铁;心就被败下阵来。 她软下声音，“这不过是个银制;玩意，工艺也粗犷，值不了几个钱。你若是想要头饰，姐姐送你几套金;、和田玉;，都是当世大家之作，哪天日子紧了拿出去，都能卖个几千金。” 江迟暮自然知道她不是敷衍，光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玉如娇头上一根钗子，都能买下几十个他瞧中;钗子，可江迟暮是确实喜欢这个。 他从木盒中举出一个苗银;钗，钗身崎岖，仅仅粗犷;修出个形，顶上也不是时兴;牡丹月季，而是一段窄窄;弯月，月牙尖上，栖着一只银蝶，只有两片薄薄;镂空蝶翼，并未精雕细琢。 拿在手里轻若无物，看得出用料也不是什么精银。 可江迟暮却喜欢;很，指尖一下下轻点着那片蝶，有些无赖;看玉如娇，“千金难买我喜欢，玉姐姐，我觉得这个最漂亮，你便卖我嘛。” 玉如娇有些愣神;注视着那朵银蝶。 “我并非不愿给你，只是这东西有些渊源，轻易送出去，多少有些可惜了。” 江迟暮歪头看她，“难不成是你哪个情郎送;？不该啊，谁家;穷小子给你送这种东西，一点钱不值，哪能入得了玉姐姐;眼。” 玉如娇戳他;脑袋，“你莫要皮。” 她情绪终于好了些，“这是我成婚时，一位故人所赠;陪嫁，那位故人……对我有恩，所以她;东西我不愿轻易转赠。” “玉姐姐你居然嫁过人？” 江迟暮;重点显然偏了，瞪大眼睛，惊讶无比。 他自认识玉如娇起，便知道她是位情感冷淡，专心事业;女强人，虽看着娇娇弱弱，可手段厉害，漏影春能发展到一骑绝尘;地步，全靠她一手操盘，京中大半商人都要忌惮她万分。 江迟暮更没少见她面上柔情万千，转身就暗下黑手;场景，堪称一个没有感情;利益动物。 所以……玉如娇居然会成婚？简直是不可思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轻时我也只是浑浑噩噩;嫁了人。” “那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相公？” 玉如娇语气淡淡，“他去了许久，我早将人忘了。” 江迟暮察觉到不对，暗暗看着玉如娇;神色，这表情……玉姐姐是生气了。 他迅速转移话题。 “既然这东西是姐姐故人之物，那我便不让你割爱了。” 江迟暮叹了口气，将簪子还回去，问起另一件事。 “我前几日问玉姐姐要;东西，准备好了吗？” 玉如娇面色如常，手心攥着簪子，睫毛微微垂下，看着在专心听着。 可江迟暮看得出她;走神，他伸掌在玉如娇面前一拍，“姐姐，嘿，走什么神！” 玉如娇眼神一闪，手指摩挲着手心;簪子，眼神有些复杂;盯了江迟暮半晌，瞳孔深处闪着江迟暮看不懂;神色。 簪子冰冷锋锐，划;手心生疼。 她还记得第一次收到这东西;时候，她披着嫁衣，跪在碎石里，全身是血，鼻青脸肿，鞭痕纵横。 有个冰冷;东西将她;头挑起来，细细打量她;脸，似乎轻笑了声。 凌乱打结;发髻一紧，锐利;簪子插进去，刺;头皮一痛，应当是流血了，可玉如娇神志恍惚，根本没有反应。 “受伤;小画眉，别哭了。” 那声音妩媚带笑，口音有些怪异，像是对中原话十分生疏。 玉如娇费力;眨了眨刺痛;眼，泪水冲刷掉血，她慢慢抬起头，在逐渐清晰;视野里对上一双冰冷幽深;绿眸，没有同情，没有怜悯，甚至透漏着逗弄蝼蚁;蔑然笑意，眼尾扬起，如同河底摇曳;水蛇，只能让人生出悚然之感。 “你……” 她神志昏沉，想说什么。 那只手却点在她唇上，一双妖邪妩媚;眼似笑非笑看着她，“你知道我们大漠;鸟儿被折断翅膀后会怎么样吗？” 她并不想听玉如娇;回答，自顾自接道：“它们会啄瞎偷猎者;眼睛，即使结果是折断脖子。” 她傲慢;扬起绯红;唇，眉眼间全是蛊惑人心;媚，碧眼带着暴虐;森然，压着玉如娇;脖子，毫不留情;将她按在地上，砂石磨得侧脸生痛流血。 “小画眉，别看我，你这种中原;菟丝花可受不住。” “……” 玉如娇眼角流下泪，挣扎;抬起头想看她，可却只能看到一片绣着银蝶;裙角。 她站起身，神色睥睨，“用你们中原;话说，祝你们新婚快乐？这便是我给你;贺礼。” 玉如娇发髻上;银钗颤了一下，掉在地上，她看清了，这只是个光秃秃;银钗，没有任何装饰，顶上磨得过于锋利尖锐了，不像是饰品，像是武器，上面沾着她深红;血。 “你……”是谁？ 这句话没说出口时，面前便空空如也，若不是银子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凉;光，刚刚;一切，就像是一场幻梦。 从头到尾，她只看清那双眼睛……和绣着银蝶;碧袍。 玉如娇昏昏沉沉;将银钗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