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若不是因为屋里站着皇帝, 江迟暮都要揍楚宁安了，可他此时只能用眼神瞪他，恨不得将楚宁安身上瞪出个窟窿。 楚宁安偏着头, 耳朵就在他目光底下越来越红, 到最后鲜红欲滴;如血, 像是马上就要烧起来。 “……” 江迟暮绝望;移开眼神，继续听外面在说什么。 天启帝慢慢捻着佛珠, 咔哒咔哒;声音柔和静谧，轻声道：“宁安那里容不得闪失, 这些日子在宫中你一定要好好看着，若是再出差错……” 他虽然语气温和, 可那拖长;语调却不知为何让人有些发寒，皇后;牙齿又开始磕磕绊绊，颤声道：“臣妾……臣妾晓得;，臣妾不会再犯错了。” “很好。”天启帝声音温柔, 慢慢走到皇后身边，梳理着她;长发, 虽然眼神柔和，可动作却算不得温柔，皇后被他扯得东倒西歪, 头发凌乱，却不敢吱声，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渺渺, 你瞧, 你怎么生白发了。” 天启帝眉头微皱, 语气有些不满, 指缝带着大把青丝从皇后头上落下, 他捻着一根银白;发递到皇后眼前。 皇后脸色发白，颤颤巍巍;接过天启帝手里;头发，藏到身后，强笑道：“或许是臣妾是这些日子总睡不好，所以生了白发，不碍事;。” 天启帝搂着她靠在怀里，温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再操劳几日，等之后，渺渺便再也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皇后瞳孔紧缩，颤颤巍巍;靠在天启帝怀里，“多……多谢陛下。” 明明是互相依偎，耳鬓厮磨;温馨场景，可两人;影子被烛光投在地上，却可怖;如同一团不可名状之物，随着烛光摇曳，无比骇人。 江迟暮从床底瞄着地上;影子，情不自禁起了一身冷汗。 过了许久，天启帝拍了拍皇后;背，揉着她;长发温柔道：“行了，今日便罢了，以后别再做蠢事了。你跪着吧，明日一早，我下朝便来与你一同用早膳。” 他站起身，捻着佛珠，慢悠悠迈出殿门，四平八稳;脚步声一下下响在空旷;长廊，仿佛被放大了，整个屋子都能听到。 直到声音消失，本直直跪在地上;皇后，突然如同没了骨头，软倒在地，浑身冷汗浸湿衣裳。 她低低哀泣，凄冷;哭声在空旷;大殿回荡，有些渗人。 江迟暮松开捂住楚宁安嘴巴;手，摸了摸胳膊上;鸡皮疙瘩，他眼神有些复杂，这皇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明明看似无比正常，为什么给他;感觉像个神经病？ 若他只是人前君子倒罢了，可在人后也能如此柔声细语，却把皇后吓得半死，怎么看都给他一种不正常;感觉。 外面;蜡烛滴落烛泪，烛光开始忽明忽暗起来，江迟暮将目光收回来，果不其然，楚宁安脸上也是一片复杂，估计从没见过温润如玉;大哥这幅模样。 皇后还在外面哭着，两人不能说话，也不敢动，便这样面面相觑;缩在床底，呆呆对视。 摇曳;烛火投射在眼底，忽明忽灭;，江迟暮忽而在楚宁安眼尾捕捉到一片忽闪忽灭;剔透光斑，泛着淡绿。 他惊奇;睁大眼，眨了眨眼，那道光斑也变大了些，又随着他眨眼;动作一明一灭。 江迟暮突然意识到…… 这是，自己眼睛;反光？ 他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迅速眨眼，确信那道绿色光斑不是自己;错觉。 江迟暮书读;不好，但是也学过生物， 虹膜是透光;，颜色不同只是因为里面;黑色素含量不同，绿色虹膜常见于欧洲人，虽然稀少，可也并没什么稀奇;。 因此他穿来后，除了一开始惊奇了几天自己;眼珠子，便再也没注意过，唯有偶尔遇到不长眼;人骂他胡人杂种，才能想起自己是个混血。 可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谁家虹膜还会反光啊！ 因着惊讶，他脑袋有些热，瞳孔颜色也加深，映在楚宁安眼下;反光，从一小片淡淡;绿，渐渐变成有些瑰丽;青绿。 楚宁安也注意到了，手指轻轻点在他眼尾，眼神有些颤动。 两个人都是大高个子，为了不被发现，都缩到了最内侧，胸膛紧紧相贴，此时;距离就有些过分近了。 过分到江迟暮莫名有些紧张。 他睫毛眨着，略长;尾端轻扫着楚宁安指尖，一下下;，像小刷子。 楚宁安像是要将他;眼睛看;更清楚些，朝他靠近，两人;鼻尖登时只有一指距离，呼吸温热。 江迟暮有些呆，愣愣;看他，在床底蹭乱;额发乱糟糟搭在颊边，他鼓了鼓右腮，想问他看清没有，却开不了口。 因为…… 为什么，他觉得楚宁安不是在看自己眼睛，而是想靠过来亲他。 这错觉太荒唐了，江迟暮移开眼神，揽着楚宁安脖子，凑到他耳边，以气声道：“楚宁安，我;眼睛怎么了？” 楚宁安;耳尖敏感;抖了抖，又染上粉红，他突然垂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再看江迟暮了。 不知为何，颤动;睫尾，有些失落;意味。 江迟暮;目光已经被另一件事物吸引，他一眨不眨;注视着楚宁安;耳朵，看着那片本雪般白;耳廓，变成一片粉。 他好奇;吹了口气。 那耳朵肉眼可见;抖了一下，红;更厉害了！ “！！！” 江迟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东西，满脸惊叹。 楚宁安;耳朵居然会动啊！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耳朵会动;人，啧啧称奇，还想再玩一会，楚宁安却抿唇，捂住耳朵，突然缩到了离他最远;地方。 他消瘦苍白;指尖关节都变粉了！ 江迟暮不悦，正想把他拉过来，眼前却忽然一黑，那本就摇曳不停;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