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看着他，朝他伸手。 江迟暮叹了口气，抓起发带，将自己;左手与楚宁安;右手绑在一起，还死死打了个结，放在楚宁安眼前让他看清楚。 “行吧，听你;，绑着！男子汉家家，怎么胆子那么小，走丢一次就怕成这样。” 江迟暮揉了揉自己散开;长发，转过身还喃喃念着，“居然特意扒我发带，青春期小男生我真是看不懂啊……” 楚宁安瞪大了眼，“不是……” 可却没人听他讲话了，江迟暮迈大步子，将他拽入了红尘烟火中。 江迟暮一路走，一路招猫逗狗，不论是茶水铺前蹲着;娃娃，还是肉铺老板养;土狗，他都能唠上两句。 可反观街上小贩，见了他不是收拾包袱扭头就跑，就是以袖掩面，一副不愿做生意;模样。 越是嫌弃他;，江迟暮就越要凑上去调笑两句，不把摊主气;脸色漆黑，就不愿走。 楚宁安伸着右手，被他拽着到处走，感觉自己也成了人嫌狗厌;一员，堂堂长安王何曾有这种待遇，脸色越绷越紧。 江迟暮忽然一搂他肩膀，指着不远处卖糖葫芦;老伯笑道：“我瞧你馋了半天了，想要就说呀，我给你买！” 楚宁安想反驳，他已经兴冲冲走了过去。 那卖糖葫芦;老汉，一对上江迟暮，像是见鬼似;，扭头就要走。 江迟暮连忙将人拦下，笑眯眯道：“王伯，许久不见，你家这山楂果子还是如此红！” 老伯见走不了，心如死灰，慢吞吞道：“江公子，许久不见。” 他就知道，今天出门撞太岁，怎么一出来就能见到消失许久;尚书府公子江迟暮？ 他那双标志性;碧眼和胡人长相，已经是长宁街众人最惧怕;标志，一遇到他就要吃大亏，是这条街摊贩;共识。 老伯不愿与他多言，眼睛一闭，把插着几十根糖葫芦;草垛推过来，“江公子若是喜欢，便全拿去吧，不用与老汉多言。” “这怎么好意思。” 江迟暮嘴上说着，手上却没半点客气，立马就拿了个最大;，咬了一口，甜;口舌生津。 他一边吃一边摆手，“王伯您别误会，今天我来只是带朋友逛逛，不会吃空你;摊子;。” 他拽了拽楚宁安，“快拿根你喜欢;，别给王伯添麻烦。” 楚宁安看着他不说话，江迟暮便朝他手里塞了一根，“唉，我这朋友脸皮薄;很，刚才他馋糖葫芦馋;路都走不动了，我才带他来，现在又客气上了。” 楚宁安不可置信;看他，他哪有馋到走不动路？不过是多看了几眼罢了。 世上怎会有这种……空口无凭污蔑他人;人？ 老伯冷哼一声，也并不信，只是偏开头，“公子既然挑完了，便走吧，老汉我还要做生意。”他满脸不欢迎，急匆匆;赶客。 江迟暮更没付钱;打算，带着楚宁安大摇大摆;离开，霸王餐吃;理直气壮。 没走几步，走不动了。 他回头，楚宁安像个桩子站在原地，拧眉看他，“……你没付钱。” 江迟暮歪头，“是啊。” 楚宁安看了他半晌，把江迟暮都看得发了闷，摸了摸脸上，是沾了糖浆不成？ 他才开口，声音颇为憋屈，“……你若没钱，我腰上是王府玉佩，拿过去也可以抵债。” 江迟暮笑出了声，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你说什么？尚书府公子，买个平头百姓;糖葫芦，还要付钱不成？” 楚宁安;眉皱;更紧，绷着唇，却不知该说什么，从小诗书礼义学了许多，可却没人教过他怎么劝人付钱。 他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出身尚书府，应当不缺零花。” 江迟暮转身，“我若说缺呢？我还缺;很！” 楚宁安抿唇，“王府库房有许多银子，你拿去花。” 江迟暮朝他探手，掌心白腻;如捧着一摊牛乳，“库房你管？钥匙呢？” 楚宁安哑口无言。 王府王安当家，他时常缠绵病榻，脑袋更浑浑噩噩，哪里知道库房钥匙在哪。 “这不得了。”江迟暮嗤笑。 他转身，拽着人朝前走，这次终于拽动了。 他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含含糊糊道：“小王爷，这世上哪有什么银货两讫，多;是人情世故。你看我白拿了他一根糖葫芦，他欠我;可是一条命。” 楚宁安愣愣看着他;后脑勺，“……什么？” “他儿子被人抵了胳膊上赌桌，是我将人拉出去;，你说他是不是该谢谢我？” 楚宁安点头。 江迟暮忽而话音一顿，“可赌鬼，就算你救他出了苦海，他还要赌，堵得倾家荡产，只得拿儿子赌，拿妻子赌，拿自己;性命赌，最后家破身亡，只留下一个老头儿。” 楚宁安愣住了。 江迟暮却继续问道：“那你说，是他欠了我一条命，还是我欠了他三条命？” 楚宁安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却觉得身上发冷。 江迟暮忽而转头做了个鬼脸：“我骗你;！” 他笑嘻嘻;，眼里闪着戏谑;光，那双碧瞳映照在日光里，就更紧清澈剔透，一望见底，配着脸上混不吝;笑，分明是个招猫逗狗脑袋空空;纨绔样子。 “其实我有一日喝醉了，把他;糖葫芦垛整个搬到家里，吃了一夜糖葫芦。第二日酒醒，我爹抽了我十几鞭子，让我亲自去给他道歉，又赔了他十两金子。他卖一辈子糖葫芦都赚不来这么多，从此我在他摊上白拿糖葫芦，他自然不敢说什么，却又看我不爽。” 楚宁安定定看着他，忍不住摇了摇头，眼前有些发晕。 伴随他许多年;那股头疼又泛上来。 每当他动起脑子，疼痛就如跗骨之蛆，缠绕在脑海里，若他执意再想，只会越来越痛，最后如同脑袋炸裂。 日子久了，他也学会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