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有人登临一品
,接着横刀一拉,五六个甲卒懒腰而断。 前力已去,新力未生,又有四杆长枪刺来。 杜从文左躲右闪,仍是被其中一杆长枪刺在小腹。 好在他反应极快,在枪尖入体的时刻,左手抓住枪杆,不让那长枪再进分毫。右手挥刀,又是四人毙命。 连新亭侯刀主都已受伤,其他人就更不好过。 放羊娃的短矛早就一支不剩,此刻正挥刀看人,胸口处有个血洞,正在往外溢血。 闫振山左臂已废,一杆长枪刺穿他的左臂。 至于其他人,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在玄甲军付出将近两百人的代价之后,东齐还站着的只有五人。 小腹受轻伤的杜从文,胸口流血的陆道圣,左臂无力耷拉着的闫振山,跑向城门机关的徐子东。 还有一直没动的屈狐仝。 关外的杀声已经很近,近到只有十多丈的距离。 跑向机关的徐子东被何剑云带人拦下,却还有更多的西梁人向着机关涌去。 “屈狐仝,拦住他们。”与何剑云手下甲卒厮杀的徐子东,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小不二刀仍是没有动弹,他还在回忆着杜从文的话,他还在想自己十几年在镇南王府做狗的日子,他还在想自己此生到底能不能回到霸刀门。 回忆之中,屈狐仝只觉得十几年的瓶颈有所松动,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一品似乎就在眼前。 这样的时刻他不能动,一动,那若有若无的感觉怕再也寻不到。 弓箭兵已经到达房顶,箭雨来袭。 杜从文将闫振山和陆道圣护在身后,一边抵挡着箭雨,一边喝道:“退到城门那里去,快。” 三人一退,小不二刀暴露在玄甲之前。 杀声已经在耳边响起,机关处的甲卒突然喊道:“绞盘坏了,绞盘坏了。” 孟拱呼喝道:“慌什么,落千斤门,给老子落千斤门。” 这是何剑云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孟拱自称老子,他知道,孟拱已经开始急了。 距离城门六丈的杨林已经能够听到孟拱的喊声,要是千斤门落下,一切就完了。心中急迫,杨林吼道:“都给老子快点。” 已经冲上将近两百丈斜坡的钩镰军早就气喘吁吁,此刻都是咬着牙做着最后的冲刺。 “快落千斤门。”何剑云一声呼喝。 退到城门下的杜从文三人已是强弩之末,要不是身后杨林的声音传来,他们早已无法站立。 “霸刀门的刀,霸刀门的刀。”甲卒已经快到身前,屈狐仝还在碎碎念。 强忍着小腹的疼痛,杜从文驻刀喝道:“屈狐仝,你到底在想什么,快去拦住他们。我霸刀门的汉子,几时有过孬种?我霸刀门的刀,几时不敢杀敌?霸刀岂会惧死?” “千万人?一人?不二刀?”屈狐仝两眼放光,那种感觉豁然开朗,高喊道:“师傅,徒儿成啦!” 身上气势一变,逼近的甲卒只觉一股气浪袭来。 如狂风龙卷一般的气浪扫过屈狐仝方圆十丈,数十个甲卒离地,在空中乱舞,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油然而生。 长刀出鞘,屈狐仝竖劈一刀,身前十丈之内的甲卒,一分为二。 小不二刀登临一品。 可惜为时已晚。 正在与人搏杀的徐子东看到令人绝望的一幕,一个西梁甲卒挥刀斩断一道手臂粗细的绳索。 徐子东知道,那是吊着千斤门的绳索。 关内关外,悲喜两重天。 孟拱看着轰然落下的铁门,心情大好。 杨林看着轰然落下的铁门,无尽失望。 此刻他离城门只有一丈。 杀声停歇,钩镰军骤然停步,看着那正在落下的铁门不知所措。 离城门最近的杜从文颓然坐地,绝望的看着正上方落下的铁门,不闪不避。 “东子,我先走一步。”城门关上落到孟拱手上也是死,莫不如被这铁门砸死,还不用去受辱。 闫振山与陆道圣急忙去拉杜从文,却怎么也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