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画地为牢(九)
余的她根本就不需要! 悬墨猛地抬头: “是什么?!” 谢寒舟静静看着桑伶,看清了她眼神之中的拒绝和冷漠,片刻后一言不发地垂下眼。却在桑伶刚舒出一口气时,忽然开了口: “是你尊上的血,而且数量定是极多。” 此言一出,四周俱静。 桑伶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寒舟,表情中全没有半分感谢,有的只有烦躁和厌恶。 悬墨更是吃惊,他没想到自己曾经当成糖丸吃的小东西,竟然是从尊上的身上提取出来。 怪不得每一次,都是在她闭关之后很久,才会将药丸交给阿染保管; 怪不得,虽然是闭关,可她出关后的面色却根本就不好看; 原来,竟是因为这红色的小药丸是从尊上的血液中提取出来,才能源源不断,永远充足? 此处的空气凝滞而漠然,林中风起,声寂。 谢寒舟凝视着桑伶的目光,心头痛楚起来,口中却是一语接着一语,道: “你对妖族仁至义尽,桑伶该好好歇歇,你的伤很重,不要急着赶回妖族。” “你不用打着为我好的借口,擅作主张!” 桑伶看着谢寒舟的眼中没有半分怀念,强烈的情绪起伏下,心口那种沉闷感更加强烈。 谢寒舟见她面色不好,脚下踉跄,立即上前两步想要去扶。 一走近刚要伸手,“噗嗤”一声,仿佛是刀剑划破丝绸的裂帛声响起,就在耳畔。 下一秒,左肩偏下的位置传来剧痛,一柄剑那锋利的剑尖刺在了那里。 而受伤的位置距离心口只有半寸距离。 悬墨起身直接护在了桑伶身旁,警惕地盯着谢寒舟的动作,害怕他会暴起反击。 谢寒舟的动作停滞下来,目光从那正咕咕淌血的位置移到了剑的主人,那是一张近乎失了血色的脸。 比之受伤的谢寒舟,拿剑的桑伶更像是被剑捅伤一般,脚下虚浮,手中无力,似乎是在压抑胸腔里正在剧烈起伏的东西一般,唇色发白,抿得死紧。 片刻后,她才轻启了一点唇,目光冷然愤恨: “谢寒舟,你救了我,我感激你,可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仅此一次,绝无下次,否则这剑就不会只偏了一寸。” 凌冽的杀气连半点掩饰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对了上去。直接撕破两人和平的表象,将内里那深深的旧往沟壑全部撕开暴露出来。 谢寒舟动了动身子,却迎上桑伶的目光,下一秒,脚步向前,竟是出乎意料地让那剑捅穿了自己的左肩。 “噗嗤——” 漫长的裂帛撕开的血肉被捅开的声音,就炸响在两人之间。 剑尖在血肉中穿行而过,淋漓的鲜血中,冷白的锋芒破出,带出了无数血肉。 悬墨冷眼看着,不屑唾弃了句: “疯子!” 桑伶面无表情看着手中的剑,忽然笑了一声: “谢寒舟,你是想着自伤谢罪?” 顿了顿,她抬目,环顾了周遭一眼,看着这鬼市入口外的密林,在一片阳光下,安静祥和得不似半点鬼市内的阴森诡谲。 从前,也是在这片密林中,谢寒舟亲手带着她进了鬼市,也是他出尔反尔将她丢在了鬼市。 而这种事情,在她还是林伶时,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一般的天堂迅速掉进地狱的事情。 所以,她的表情在看见那谢寒舟衣袍上近乎染了上半身的血时,没有一点动容。 可心头那种烦躁感反而是与日俱增起来! 严重的伤势拖累了她一贯保持的冷静和理智,在情绪的强烈牵扯下,已是头痛欲裂,很快,那话语便一句接着一句,不受控制全部吐出,字字诛心:.. “谢寒舟,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安排一切?第一世,你袖手旁观,任由陆朝颜对我算计,宗门对我嫌弃践踏;第二世,你再想起一切,做的也不过是划清界限!人妖殊途,是你说的啊。我身负妖祖血脉,从来都和你不是一路人,不是吗?” 谢寒舟的脸一瞬间全无血色,质问的话语像是一把尖锐的剑,一下子对着他的心头捅去,正在咕咕地冒出血来。 “我只是……” 桑伶根本不想再听他的解释,手中一转,那剑尖被她控制的直接转了半圈,也径直打断了谢寒舟想要出口的话。 他闷哼一声,唇角已是吐出了血来。 桑伶看着他,眼神冷漠的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