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水厂头牌007 红与黑的抉择：向左走……

前半夜, 林霜月精神奕奕，一直留意着楼下的动静，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她心里顿时一咯噔, 掀开被子就往楼下跑。

人去楼空，除了铺在病床上的塑料纸和毯子, 再不见那家伙的痕迹。

林霜月飞快扫了一眼诊室, 又看过厨房和卫生间门, 就连窗帘后面也没放过，确认那家伙真的走了，她这才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走了啊，真是太好了......

Gin是凌晨四点钟离开的，他的车停在水谷区外不远的一个停车场。

即便是在东京，这个时间门街道上的车辆也寥寥无几, 倒是路边店铺的霓虹招牌还亮着，有早起的清洁工借着灯光在清扫落叶。

黑色的保时捷356A古董车疾驰而过，带起的气流吹散了清洁工刚拢起的落叶堆, 气得他跳起来大声咒骂：“该死的有钱人！赶着去投胎啊？”

......

一路飞驰，大约半小时后，Gin回到他在空宿的公寓。

顶楼大平层，俯瞰周围一圈的建筑，进可攻退可走, 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屋内的装修是传统欧式风格，复古的陈设，有着他向来中意的古典气质。

打开电话留言，有两通, 全部来自伏特加：

“大哥，我喜欢的歌星要来东京开演唱会，我买了两张票，要一起去看吗？”

“大哥？你手机总是打不通，没电了吗？......”

第一通留言最后有五六秒的沉默，那是无言的探究。

Gin面无表情按下回拨键，嘟嘟两声后，电话很快接通。

“大哥？”

“呐，伏特加。”

电话另一端伏特加明显松了口气，“大哥，你回来了？没事就好。”

“嗯，办了点私事。”

伏特加一向对Gin唯命是从，对大哥的私事没什么好奇心，只是提起了之前的话题：“演唱会在后天晚上，大哥你去吗？”

“那个啊，我没什么兴致。”Gin摘下帽子扔到一旁的沙发椅上，“你自己去吧。”

伏特加略显失望：“好吧......”

电话挂断，Gin换上浴袍准备去冲个澡，走了两步他脚步顿住、又转身回来捡起刚刚扔在垃圾桶的裤子，嗯，直接扔掉不太妥当，说不定会被人提取到他的血液信息，还是先收起来，之后再处理吧。

洗完澡，Gin回到卧室继续补眠。

……

另一边，林霜月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水谷区，她只带了钱、身份证明和几把手术刀，所有的东西都装在背包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其实，她之前就有过打算，拿到身份就离开水谷区，毕竟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宜居之地。

这么仓促的轻装简行，除了怕那家伙杀个回马枪，也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步行离开水谷区后，林霜月打了一辆TAXI到夕暮里，在一家宾馆暂时住下来。

宾馆附近有一间门整形医院，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林霜月本人和照片上的风间门茉莉有几分相似，差异最明显的地方在眉眼处——

她是双眼皮，风间门茉莉则是典型的亚洲单眼皮；还有就是她的左眼下方多了一颗泪痣。

只要能拿到整形医院的病例和证明材料，证实她是因为割双眼皮和点痣导致的相貌变化，就能借着“整形”的路子移花接木，将这套身份彻底洗白。

也是林霜月运气好，在观察打探了一周后，就让她找到了突破点。

她之前在水谷区开诊所，所需的药品、设备和耗材全部是从黑市采购，和黑市商人有过几次接触，认得几个熟面孔。

而给整形医院运输医疗垃圾的司机竟然是这些熟面孔中的一个，她猜测这间门整形医院里极有可能有一条大鱼和黑市商人保持着长期交易。

顺藤摸瓜，最后查到了医院里分管采购部门的副院长上野健司，他不仅在采购环节吃回扣，还利用职务之便虚报耗损将之一次贩卖。

有这些把柄在她手里，再加上她提出的要求简直微不足道，上野副院长很配合地给了林霜月她想要的东西。

制造假身份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勾当，两人互相捏着彼此的短处，反而能够相安无事。

……

她忙得热火朝天，Gin却是无所事事闲到发慌。

几日前，Gin接收到了那位叛逃的美尼拉裔高层通过加密电台给他传递的消息：

在我的带领下加入委员会的孩子们，关于你们的档案我已全部带走销毁，你们自由了。

自由？他需要这种东西吗？

Gin的前半生，除了幼时艰难谋生的几年，其余的所有时光都是在委员会和组织中度过的。

他没想过要脱离，也不想去过无聊的平淡生活。

游走在红与黑之间门的卧底生涯戛然而止，忽然之间门不需要再去窃取情报了，这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烦躁感。

得过且过？似乎除了组织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