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节点

满尔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今天的九九伯爵的穿着是之前都没有过的华丽，姿态矜贵而冷漠，一双眸子隐约带着鲜红的色彩。

而苏满尔在他略微半步之后的位置，脸上也没有平日里轻佻的模样，面无表情，反倒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显然，在副本即将结束的最后关键时刻，大家似乎都不打算掩饰了。

齐百脸色却很难看，秦藿注意到齐百的脸色，也看了过去。

“铃铛……”齐百轻声喃喃。

流浪汉显然错了，今天九九伯爵没有把铃铛放在房间，而是戴在了手腕上。

现在，他根本没办法拿到这个铃铛。

柳珏和苏满尔走上了木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满尔突然在柳珏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拉住柳珏的手，虔诚低头，在柳珏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生日快乐，我的朋友。”

顿了一下，苏满尔又抬头，带上笑意。

“生日快乐，我的主人。”

苏满尔的指尖不经意摩挲过柳珏手腕的铃铛，脸上笑意不变。

风似乎越来越大了。

原本应当是皎洁的月色，此刻却已经变成了异常不详的鲜红，场景开始扭曲变形。

高台上破旧的十字架却变得清晰起来，像是电影的画面在不断闪烁，十字架上满身鲜血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周边一下子变得喧嚣而拥挤，几个玩家都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九九！！！！！”

他们看到一个青年踉跄奔跑，身上被雨水淋湿，跑上高台，抱住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

青年哭喊着，目光猩红，狼狈而无措，死死将已经死去的人抱在怀里，像是要将对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而十字架下方的人却在跪拜，在喜极而泣，欢呼雀跃着感谢神明的眷顾。

悲喜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