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旅行的转折

惚间宛若牢笼那般。

低头看着地板时，能发现脚下触及的地方，都像四周蔓延开星星点点的光。

在宫殿的中间，国崩见到了双目微闭的小草神。她安静的跪坐在那，手心捧着绿色的光球。

“我想，我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纳西妲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些失落。

纳西妲抬起头，看着静静站在原地的国崩，露出一个笑容：“欢迎回来。”

犹豫着，国崩还是说出那句：“我回来了。”

就像万千普通家庭那般，有欢迎自己回来的家人。这一刻国崩有些触动，同时也明白过来，这些终究不属于自己。

国崩走上前去，在纳西妲面前跪坐下去：“抱歉，一直以来都添了很多麻烦吧。”

因为自私的留在这个世界，却未曾想过给大家带来这么多困难和麻烦。

纳西妲缓缓摇头，她开口道：“禁忌知识……本应该消失的，但是我不清楚，它为什么会重新出现。”

“不，比起说重新出现，更像是重现了以往的污染。”半空中的草元素丝线缓缓散开，纳西妲松开手，仍由手心的元素球飞起，“死域并没有增加，它们只是在曾经被污染过的地方，又冒了出来。”

“但是，并没有有效的根除办法。”纳西妲微微皱眉，国崩闭了闭眼睛。

“这种情况，是从很早开始就出现了吗。”国崩认真询问道，纳西妲并未开口，但是答案两人都清楚。

“我试过去根除它们，但是它们仿佛扎根于地脉当中。哪怕一开始消失了，也会源源不断冒出来。”

源头没有解决的话，怎么样努力也都只是徒劳。

国崩很清楚这点，所以才知道维持现如今的情况，小草神已经付出了很大精力。

“是因为我。”国崩抬头对上纳西妲的双眼，他认真而肯定道，“因为我就是根源，就如同禁忌知识的污染那样，我不消失的话，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纳西妲没有说话，但是那双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丝难过。智慧的神突然抬手捂住胸口，虽然记不起，但是总觉得有些失落。

就好像，曾经也这样无力过，被迫放弃过什么。

看着纳西妲悲伤的表情，国崩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旅途终有分别的。”国崩想起旅行者空的那句话，现如今去想，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

“当时虽然只是模糊的印象，但是在世界树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缺口。”国崩回忆着，那是零星的记忆。

“它好像在呼唤我，仿佛在催促我离开那般。”说着国崩笑出声，“旅途终有分别的时候，而遇见大家，遇见您，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智慧的草神啊，总是温柔的对待他，也对待着这个世界、伤痕累累的“自己”。

感谢的话无论说多少遍都觉得不够，国崩突然卸下重担那般，无所谓的摆摆手：“而且，虽然我很喜欢这里，但是毕竟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想回家了吗。”纳西妲有些犹豫，“抱歉，国崩。”

“不必道歉的，应该是是我对您说，一直以来都很感谢。”国崩闭上眼睛，决然道，“如果前往世界树当中可以离开这里，那请让我试试吧。”

纳西妲没有拒绝，她只是表情凝重的，看着国崩：“这只是一个可能，如果不能离开的话，请回到我们身边好吗。”

世界树之中很容易迷失，而没有方向、没有愿望的人，很容易迷失。

被看破想法的国崩点点头：“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会回到这里的。”

如果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国崩想过，消失在世界树之中、与其同化，也是一个选择。

纳西妲握住人偶的手，随即又反应过来。比起人偶，现如今的国崩，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了。

“维持死域不去扩散，我还是能做到的。”纳西妲认真说道，“所以，不要不告而别哦。”

国崩愣了一下，他刚刚确实想立马离开，但是纳西妲一提醒，又变得犹豫。

“如果觉得告别会让你不舍的话，那对他而言，未免过于残酷了。”纳西妲耐心劝导着。

知晓一切的草神，看出眼前人的怯懦。但是如果不告而别，那对另一个他而言，就过于残酷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国崩的声音弱了下去，半响后闭上眼，“我知道了。”

被纳西妲一直盯着，在怎么合理的借口，也让国崩有些心虚。

纳西妲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还有充足的时间。”

看着纳西妲的笑容，国崩突然有了些勇气。他点点头，认真的保证：“好。”

旅途终有分别的时候，而告别的过程，总是困难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