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应召
为何这剑上有一个“佐”字呢? 王丹仔细想了想,华喜舅舅身边与“佐”有关的人: “老佐!” 他终于想起来了,在攻彭城的那场战斗中,老佐战死!难道这柄发簪的真正主人是“老佐”? “听闻老佐在彭城战死,此物又经何人之手,会到向戌手上,再至南子手中呢?其间,必有蹊跷。” 王丹把玄玉簪收好,问羊斟道: “南子公主仲有其他讲法未?” “冇!” “好吧,待去亲问向戌大夫时,必知真相。” 放下玉簪这件事,王丹又问羊斟: “此次去接回知玉,你欲将之如何安排?” “冇咩特殊安排,知玉愿意单只伴吾余生,不图名声、地位。” 羊斟的回答,让王丹不由得为儿子这份勇敢,添了一份新的认识。 凭借鹿苑女与郯君的关系,他深知不可造次,再添新妇;但如何于心有个交待,他这样处理,也算是于心、于国有了一个“折衷”的解决方案。 “嗯,循心即可!” 王丹对儿子不再有更多强烈的期待,而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如愿、高兴。 不过,天下之事,哪有那么多的“如愿”、“高兴”。 羊斟没有给王凡讲他在郊外做过的那个“诅咒的噩梦”:他只是想,把这些不好的事情,自己消化就好了,没有必要再给父亲增添担忧。 何况,这只是一个“梦”,又不是事实,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虽然这事不能对其他人说,可是羊斟自己却是把这段日子,的确当成了最后的一段“时光”来处理了。 有很久没有全家出行了! 趁着母亲羊流儿的寿辰,羊斟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寿宴,并且将寿宴地点,选择到了郊外猎场:在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展示他那引以为骄傲的“御术”。 王昶也带着全家回来了。 甚至连从从阿娘也被请来了,作为羊流儿的一生闺蜜,受邀请很合情理。 这是一次没有人怀疑“动机”的家庭大聚会。 只有羊斟知道,自己是在利用这次的聚会,向所有的家人,向过去:告别。 王丹很开心,羊流儿能和爱人、朋友在一起,过一个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超大规模”的寿辰,看着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 羊斟打来了黄羊,由知玉亲自掌勺,给大家做了一道经典风味全羊宴,那羊汤的香味,传遍山野……似乎让羊斟回到了他“要强”的往夕,人生“高光时刻”,现在想来,那一时的冲动,怕不是由这腹中的“肠脑”决定的? 随心、随性、随兴,在羊斟一次次的给大家举杯祝福时刻,他展现了最为坦荡、爽朗、幸福的面貌,让所有人的情绪,都达到了高潮。 家族私宴的欢乐过后,羊斟收到了来自郯君的召见函。 “家事毕,国事起。” 骑着白马,召将军来见郯子,不存芥蒂。 “近来你家夫人可有恙否?” 没想到,郯君急召他来问的,竟然是鹿苑女的身体。 “臣妇一切都好,无恙。多谢主君挂记!” 羊斟据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北境安否?” “北境亦无恙,流民渐回,税赋增盈,好过往年。” 羊斟从郯君的“家事、政事”一样一样问,感觉到了一份“不被信任”。 “家中安,北境安,果然不负‘平安伯’之号啊!” 郯君说起这句来,明显带着“反讽”的口气。 羊斟隐约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不敢言笑,行礼恭立,等候郯君的下一通“训斥”。 “你眙下呢些奏书中,都写着些咩嘢!” 果然,有“雷”,该炸,还是炸了。 郯子把案上的一堆厚厚的奏章扔到了羊斟脚下。 羊斟受惊,赶紧跪下,拾起这些奏章,一一看去: “……私设鹿苑,僭越称王……”; “……借办‘造父’商队,私通多国行间……”; “……与鲁合谋,假兵求财,里应外合……” “……驱赶流民,扰乱治安……” “……贬君扬己,属地独霸……” “……来历不明,包藏分国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