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追逃
“昶儿,若你有力,可否设法将‘吴国国君欲以重金送郯,令到郯国再次归附于吴国’哋消息,遍散民间,尽人皆知?” 柤离子问王昶。 “散消息容易,但顶俾人人尽信,才系最难哋嘢。” 王昶有些犯难:说实话,从小到大,真事他会做;做假,于他来说,实在是难为难他了。 “人若信,亦好办:眙着好处,自然深信不疑。” 羊流儿接着这话,说道。 “不就一个‘信’字吗?着人系城中井水里,下着一块石碑,上刻‘见此石:当知有难,必寻母国吴求解!’,岂不开着一个头了?” “有难?有咩难?顶可以打水却打出块石碑来?” 浑夕对这个女人的想象力,不由得有佩服了。 “先令到水涸;石出;石既出,由头即来;由头一到,百姓从之,水复来;不从,水尽。此则‘信’立矣!” 羊流儿不紧不慢地讲着她的全套计划。 “水涸?井水之下,深不可测,你又有何能力讲:任水来去随心?” 王昶不解地问道。 羊流儿转脸向从从看去,把眼睛眨了两下,从从就明白了。 “郯国上游之水源,来自鲁国,鲁国若有人相助控水,这水井干涸与否,自然有‘信’着!” 从从知道羊流儿要她做什么配合了:鲁国公主被郯君退婚之辱,早已压于鲁君心头多年。只要有人前去挑拨一下,这断“郯国”之水的“小事”,鲁君是愿意“看不见”的。 “如此,上游之事,吾去谈;下游投石、作歌传谣,则由你来做了。” 从从对王昶的音乐才能是有信心的,什么雕刻、作曲之类的,就交给他了;而她,又要亲自上阵,去鲁国,寻找合适的人,接触到控水的长官。 说实话,王昶心中是不情愿的,任何“作假”的事,都令到他浑身难受;可是这件事,是关救出他的亲哥,又不能不去做,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从从往鲁国去寻找的人物,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季孙家收了去,做家臣的阳虎。 季孙家管理的,正包括水利这一项。 而从从托到的人物,转来转去,阳虎就成了能做成这件事的唯一关键人物。 从从听说,这个阳虎为人非常强硬,并且对财富相当贪婪。虽然这两点都看上去不够友好,但也有好处:只要是钱给到位了,他的执行力超一流,一定是能够“只要收了钱,事儿就一定办得妥。” 带着众人筹集的重金,从从见到了阳虎,并把意图都讲清楚了。阳虎虽然并没有给什么好的脸色;但是,看在钱的份上,也没有给什么“难看”的脸色,只是让她给出两个日期:“截水日;复水日”,就让她回去等消息吧! “另外,还要劳烦您派出些兵众,在北境作‘侵扰’状。呢份礼金,俾兵士们一些补给茶水!” 从从也是不敢多言,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时间报了过去,又加送了一份重金礼包,这才施礼回郯了。 这个“请兵”的礼包,是柤离子特意交代要另外,单独提交的。 “一码归一码”,要是是“双管齐下”侧应的效果。 这个“收钱办事”、毫厘不爽的阳虎,果然给到了“一丝不差”的行动;配合着这边的“石出、谣传”,以及北境郯国居民生活受扰。 郯国民间,无人不信,这“吴国,才是郯国真正的母国”! “吾土东兮,日升炎炎;吾水西来,水流潺潺。”的儿歌也四处传唱,飘进了宫中。 当民间涌起的“归吴”声日渐汹涌,这朝堂之上,那群本想齐力把羊斟搞死的“贤臣”们,纷纷被民众攻击,认为是他们的诬陷,导致“太平伯”不再“太平”;北境鲁国时不时骚扰几下,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没有“召将军”在朝主持防备的缘故。 一直被软禁待处理的羊斟,却根本不知道这外面发生的这么多事,都和他有关,还整天吃吃喝喝,睡得天昏地暗,没把自己的生死当一回事儿,心大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王丹去宋国追那个守臣,却并不顺利。 守臣对于逃回宋国,心里并不是底气十足,毕竟在宋国,欢迎他的人并不多。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守臣躲回宋国,却也是选择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地方:他潜回到了华氏宗祠所在地,那是他“失败”的地方,却也是他根基最深的地方。虽然目前的“守臣”,已经换了一个他并不熟识的人,但是这最底层的小喽啰,倒还有几个是他当年的手下。 那些一起吃吃喝喝的日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