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9 要见沈冽
沉双城闻言,侧头看他一眼,深邃黑眸刻满复杂。 “不仅是谙儿的事。”沉双城说道。 匀日想到那字条,道:“那么老爷,是那位郭云哲?” “嗯。”沉双城应道,望回窗外的顺于湖。 湖水清澈明洁,倒映着天蓝,湖畔读书声朗朗,琴声鸟鸟,万物宁静澹远。 沉双城的眉心,却越皱越紧。 沉谙被找到,他心里是有一块大石落下,但还有一块巨石高高悬着。 少女那抹警告眼神,他之前不明意味,但沉谙已寻到,他不想多惹事端,故而离开。 现在琢磨,或许她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用那一抹眼神喝令他退走。 那些事皆与她无关,郭云哲也好,他沉双城也好,当年发生的种种,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之所以警告他不得开口,是跟沉冽有关? 所以,沉冽应还不知情? 但,她又知道多少呢? 以及郭云哲这三字,她又是从何知道的? 而郭云哲……是生,是死? 眼见沉双城又走神,匀日轻叹,但不再出声喊他。 过去许久,身后房门开了,神色凝重的几名老大夫从屋里出来。 沉双城忙过去询问,几名老大夫都摇头。 “公子年纪轻轻,这病却像是缠了他数十年一般。” “我等医术浅薄,贵老爷,您或许得去拜访仙山名医。” “父亲。”屋内传来沉谙嘶哑的声音。 沉双城冲几位老大夫抬手一拱,令匀日带他们先去喝茶,好生招待,他稍后再来仔细询问病情,便快步进屋了。 室内药香浓郁,沉双城绕过金书行云座障,宽敞的内屋里,沉谙躺在窗边软榻上,日光快当头,万物明净,他苍白的脸似一张生宣白纸,易碎透薄。 沉双城一瞧见他这憔悴病容,便觉痛心:“谙儿!” 沉谙浓眉轻蹙,病弱柔美,欲从软榻上撑起上身。 “勿要乱动!”沉双城忙扶住他。 “知彦,”沉谙声线孱弱,“父亲,带我去见知彦。” “见他作甚?你休要再提他!一个欺师灭祖,亲离众叛的歪邪之徒,何故提他!” “父亲,”沉谙俊秀的眉眼露出不解,“那是我亲弟弟!” “亲弟弟?呵,他早已被那小女子迷了心窍!先前还道你们二人有一番手足情谊,他转头遇见个女子,便不知自己是谁,你又是谁了。” 沉谙低眉,神色变得痛苦。 “谙儿?”沉双城忙道。 “父亲说得是,阿梨的确厉害,知彦确实被她所迷,正因如此,我才痛心,”说着,沉谙重新抬眼,眼眶变红,“父亲,我时日无多,着实不愿临终去前,我们沉家仍是如今之状。祖父厌你弃我,满心都是知彦。你恶知彦,知彦恨你。而我跟知彦之间,也已形同路人。父亲,凡是大门之家,无不讲究一个和字。我们都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不该是这样的。咳咳……” “谙儿!”沉双城忙抚他的背。 一旁的手下亦赶紧倒温水过来。 沉谙推开茶盏:“父亲,你带我去见知彦吧。” “你,你……”沉双城气恼,“你这般模样,哪里还折腾得起?!若你真想见他,那,那为父差人去喊他过来吧。” “呵,”沉谙苦笑,摇摇头,“知彦自小固执,他未必会来,父亲,就带我去见他吧。咳咳……” “你先别说话!”沉双城忙道,“你先躺着休息,若你真要见他,为父去安排马车,再送你过去就是。不过现在,你得躺下。” 经一番苦说,终于将沉谙劝下,沉双城绕开座障出来,负手沉目,眉眼似浓云遮掩。 带沉谙过去,那必不可能,他这身体着实不可再折腾。 何况,他们乃为父为兄者,要见,也该是那小畜生过来见他们。 屈府摆得小宴席才结束,屈夫人和夏昭衣刚到藏书楼阁,家仆便上来禀报这事。 屈夫人发笑:“好玩,在这里时有话不说,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才过来要请沉将军过去。” “沉将军那边已回绝了。”家仆说道。 “料想沉将军也会回绝的,你再去看着,如若那边还有动静,随时来报。” “是。” 屈夫人收回视线,对夏昭衣说道:“哎,这沉家老爷可真是的,可不论哪个大户人家,偏袒儿子都不该偏成这模样。他待沉将军如此不好,可是对待长子却捧若至宝,怕是心头肉都能割去给他入药呢。先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