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吾为诸景之神
一回事。太上二字,你可以理解为圣人,而无情二字,你可以把他当做公道二字。换一种说法儿,太上无情,说的浅显些就是要摒弃自身欲望。说高深点儿,就是师法天地。” 姜柚长长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压制欲望,怎么就无情了。. 刘景浊便以那本书上言语,解释道:“圣人说,天地之所以能长久,是因为天和地不为自己活着,而是为着天地万物而活着。所以师法天地,就是要学天地对待万物的道理,摒弃私心,而得到一种公道。所以说,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就是说,在天地眼中,皇帝跟乞丐都是一个样儿。看似无情,任由万物如何生长,生也好死也罢,顺其自然。” 姜柚不解道:“那怎么就无情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只好举个例子。 “假如有一天你遭人围攻,我这个当师傅的说,那是你该有的劫难,任你自生自灭,是不是无情?” 少女点点头,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懂了。 刘景浊又说道:“你师傅是问南宫道长,她追杀一个中土淫贼三年,是不是有悖她修行的自然之道?而南宫道长给我的答复是,这也是一种自然。” 大自然者,法天地也,是做看客。 小自然者,从吾本心,率性而已。 所以后面南宫妙妙反问了一句有无听过酒肉穿肠过,后一句是佛祖心中留。 前人言语只是引子,是后人把前人言语变得具象,千万年累积,无形之中已经为后世道人筑起一道高墙。 事实上,老祖宗写书时怕是没想过让后辈以此为教条。 天下文字,单个儿拎出来,略显死板。可几个字放在一起,就很美了,而且没有最美。 前人著书,是希望后世更美,而不是学我。 刘景浊忽然呢喃道:“不知道。知不道。知道不?道不知。不道知。道之不?” 呢喃之后,年轻人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姜柚撇嘴道:“师傅魔怔了?” 刘景浊笑道:“是想通了大半。” 少女不知道,她师傅的黄庭宫大殿之中,极其热闹。 三道身影,一道白衣,一道黑衣,一道青衫。 三道身影围成一圈儿,笑而抱拳。 随后三道身影归于一处,也无白衣也无黑衣,唯独一道青衫站立于大殿之中。 高悬半空中的四道门户缓缓移动了起来,同样归拢于一处。那道门户慢慢缩小,不一会儿就成了一枚黄豆大小的光点。光点忽的炸裂开来,一阵刺眼光芒随即发出,白茫茫过后,一切归于寂静。 但此时此刻,刘景浊体内哪儿还有黄庭宫的影子?那座高阁早已不知去向,唯有一道身影伫立一片茫茫之中。 也无天地也无人,好似混沌未开时。 既无日月星辰,也无山川河流,甚至都无法言明那片茫茫是何颜色。 年轻人缓缓站定,强压住体内欲要冲破那道关隘的狂暴灵气。 还不是时候,但此后再无纠结之处。 我刘景浊的修行路上,雷霆火焰剑意糅杂,却皆是自然纯粹。 道义之门、不二之门、众妙之门、玄牝之门,都没有了。 此后四面八方皆是门户,站立之处即是黄庭。 山林之中的年轻人,与那片茫茫之中的元婴,同时咧嘴一笑,轻声开口:“吾为诸景之神!” 离洲最南端,云海之中忽的起了一道巨大气旋,好似天公发怒,要降下雷霆去惩罚某个“逆贼”一般。 坐镇离洲的那个中年道士正在闭目养神,察觉到那道异像之后,随意挥手便将气旋打散。 人间最高处,那道天门顶上,有个嘴唇干裂,披头散发的汉子狂笑不止。 天门下方,老道士玄岩刚刚走了一趟长安返回,他笑着看了看石耐寒,无奈道:“这有啥好笑的,想要爬的更高,随之而来的只会是山更高,更难走而已。人世间哪儿会有真正最高的山?刘景浊此举,得在破境神游之时就给自个儿来一场开天辟地,倒是潇洒了,可天地寂静之中,如何求真我?” 随后略微低头,看向天门,淡然说道:“我都是个快死的人了,就别再试探我的耐性了。我不出手帮忙,但我也不能让你们下黑手不是?” 天门忽的泛起涟漪,有个黄衣身影缓缓浮现。 “玄岩,苍天已死,最好的人世间,是应该没有仙人存在的。” 老道士只是一笑,缓缓盘膝天门下方,冷不丁一道法天相地凭空出现,高过天门一半。 “我曾听人说过,你年轻时也是个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呀,哪怕后来得了那本书后,也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