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柱容峰头(二)
顿了顿,这位蹇宗主轻声道:“这座八角亭,眼熟吗?跟你有关。”..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又抿了一口酒。 跟路阂雕的那座八角亭,一模一样。 蹇文雅开口道:“花钱买来的,不能给你,但你那座青椋山开山之时,可以提前给个消息,即便我不能亲自去,至少也会让司库或是掌律去的。” 刘景浊笑着抱拳,“那生意就是谈拢了?” 蹇文雅点点头,转而说道:“如今无门可守,所以要守归墟?” 刘景浊微微一笑,轻声道:“有人守门,有人戍边,大好人间,当然要护着点儿了。” 那位鸿胜山宗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我们山中藏有一副画卷,两界山倾倒之时,守门人手中的八棱铁剑,是断剑。” 话音刚落,这位鸿胜山主冷不丁口鼻溢出鲜血。 刘景浊无奈道:“瞎说什么呢?开天门的都不敢瞎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这种事,连那个张五味都不敢多说,你一个登楼巅峰,就不怕跌境吗? 刘景浊一愣,这位鸿胜山宗主,真是不信邪啊! 蹇文雅抹了一把脸上鲜血,开口道:“好家伙!我这才说了一嘴,就这样了?” 刘景浊幽幽一叹,一个瞬身出来八角亭,那位蹇宗主随即狂喷出一口鲜血,气息都有些萎靡不振。 刘景浊叹息道:“得!蹇宗主,好奇心太重,养伤去吧。” 有些事我连龙丘棠溪都不敢说,就怕她沾染因果,你倒好,竟然敢以登楼巅峰去推算过去未来?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瞎看什么呢! 蹇文雅灌下一口酒,涮了涮血水,没事人一样起身,开口道:“那就恕我不能待客了,真得养伤去,不然会跌境。” 方才他说完那句话,无形之中居然被那虚无缥缈的因果重伤。所以才有了他不信邪,循着那幅画卷,逆流而上一万多年。蹇文雅影焯焯瞧见了那座两界山上,两位青年对坐饮酒,有个一身青衣的小姑娘,与个一身白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嬉戏打闹。 结果那个压根儿瞧不真切面容的家伙,只一转眼,蹇文雅心神当即被打退回来,险些跌境。 蹇文雅走出八角亭,硬着头皮开口:“你那老祖宗,也忒吓人了吧?” 哪知道刘景浊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是你祖宗!你全家的祖宗!”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御剑离去,留下蹇文雅风中凌乱。 我说错了吗?远古守门人,不就是你老祖宗? …………… 十万大山之中,有个少年人登上小西峰,那头背剑白猿,正与曹风对弈。 自打与某个下五子棋让人无奈的家伙下过棋之后,袁公这是头一次与人下棋。 那次之后,袁公时常自言自语:“与刘景浊下棋一次,损我三百年棋力。”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刘景浊棋力如何惊为天人呢!袁公与他下了几盘五子棋,居然损耗三百年棋力。 可袁公的意思,其实是说,跟傻子做事儿,自个儿也容易变傻。 呵!还说自己会下象棋,你刘景浊是光会走棋吧? 少年人走到两人边上,磕磕绊绊开口:“我……我得走了。” 曹风扭过头,诧异道:“这就结丹了?但你不还没学剑术吗?着急什么?袁公前辈又不是不教你。” 袁公冷笑一声,“某些人在这儿磨了我半年了,不也还是着急走?” 曹风讪笑一声,轻声道:“我还是个死鬼啊!前辈把身子还给我,我不得再磨合一番?算了算了,要是袁公前辈不行,那我就只能去找大前辈了。” 结果那老猿冷笑一声,拿剑灵压我?那就别怪我揭短了。 “有些人脸皮之厚,我是拍马不及的,还腆着脸说自个儿与那狂傲小子同岁,你摸着自个儿良心说话,我有你年纪大吗?” 曹风讪笑一声,无奈道:“瞒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也是个读书人。” 袁公开口道:“就这么着急去找刘景浊?不是说好了三十年吗?这还没到三年吧?” 曹风一笑,“这不是担心我家山主嘛!” 袁公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木讷的少年人,轻声道:“他可以走,你不用担心,再傻也能当做登楼境界用的,只要他一门心思要去青椋山,谁拦的住?” 话锋一转,“至于你,说好了三十年就是三十年,不服的话,曹前辈可以试试自个儿剑术过不过的了我这一关。” 前辈二字,咬的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