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人雨中泣
溪皱着脸,轻声道:“什么意思?” 刘景浊无奈道:“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反正这次重返,我好像对你完全防备不起来。” 伸出左手看了看,刘景浊笑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不过因为一条红线就喜欢上了对方,这种事我觉得挺扯的。但你放心啊,我对你绝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话说的斩钉截铁,结果油纸伞被一只玉手一把夺走,年轻人楞在原地,任由雨水滴在身上。 刘景浊黑着脸喊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又说错什么了?” 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正疑惑呢,前方女子猛地顿足,转过身,咬牙道:“龙丘家要是参与了那件事,我龙丘棠溪在你面前自绝!” 结果龙丘棠溪瞧见那家伙取下酒葫芦喝酒,她心说完了,又要讲故事了。 不过这次她猜错了,刘景浊开口道:“即便有龙丘家又如何,你龙丘棠溪拔了我青椋山一根草?还是砸了我青椋山一片瓦?” 话音刚落,龙丘棠溪抛开油纸伞,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刘景浊手足无措,不知她为何伤心,也不晓得怎么去劝。 他走过去拣起油纸伞遮住雨水,没来由说了一句:“跟我一起走过山山水水的,好像就你一个。所以我头一次远离家乡,路上其实并不孤单。” 本以为是一句暖心言语,可龙丘棠溪抬起头看了一眼刘景浊,哭的更厉害了。 雨水自刘景浊袖口不断滴落,他没有以灵气驱散身上雨水。他也有些伤心,可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伤心。 于是一个背两把剑的年轻人撑伞淋雨,同样背剑的女子伞下呜咽,直至天明。 第一缕日光洒落,林间小道遍布泥土芳香。 刘景浊终于开口道:“哭累了吧,哭累了咱们去青泥京城,我请你吃茄子炒辣椒。” 龙丘棠溪哼了一声,迅速起身,先行御剑飞走了。 某人自言自语道:“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 一连好几天,龙丘棠溪一直闷闷不乐的,刘景浊也不知道为啥,也不敢问。 一到八月,雨水就多了。 这天又是一场大雨,官道上泥泞不堪,道路两旁尽是行商的马帮。 刘景浊轻声道:“别生气了,到了青泥国,我找个地方给你做甜酒,你不是爱喝我做的甜酒吗?” 一路上闷闷不乐的龙丘棠溪,忽的转过头,欣喜道:“你记得我喜欢喝这个?” 刘景浊点点头,“喝过的人都说喜欢喝啊!”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又不理人了。 这天傍晚,两人便到了青泥国京城,刘景浊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百节,便与龙丘棠溪自行进城了。 这还没到仲秋,怎的城里就张灯结彩的,喜庆无边。 一国京城多半都不设宵禁,也是一国最热闹的地方,但这青泥国京城,热闹的有些过头了吧? 一转眼的功夫,龙丘棠溪已然跑去了街边儿一处馄饨摊儿。 好家伙,终于有个笑脸了。 龙丘棠溪蹦蹦跳跳的走过去馄饨摊儿,高声道:“两碗馄饨,做快些啊!” 刘景浊随后走来,取出些碎银子递过去,这才落座。 龙丘棠溪撇嘴道:“待会儿咱们去猜灯谜,我可不管你的正事儿,我要先玩儿!” 刘景浊点点头,还没说话,两人目光就被一阵喧闹吸引过去。 原来是个摆摊儿的年轻道士与人起了争执。 那道士给人泼了一脸墨汁儿,桌子都被打翻在地。 有个双手叉腰的臃肿妇人,对着道士破口大骂:“什么狗屁药方子,我男人照你说的吃了足足一月,还是老样子,今个儿你不把钱还我,老娘跟你没完!” 道士一脸无奈,伸手支起桌子,叹气道:“没道理啊,你是不是按我说的,用的雄蚕蛾、淫羊藿、熟地黄、当归、菟丝子、杜仲、山药、鹿角胶,这八味药?” 龙丘棠溪询问道:“这是治什么的药?” 刘景浊面色古怪,想了想,说道:“治腰腿痛的。” 那边儿还在大骂,又是一镇铁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刘景浊转头看去,是个大髯汉子缓步走来,背后背篓里装的铁锤之类的,估摸着是个铁匠。 大髯汉子放下背篓,喊道:“三大碗面片儿,快些。” 中年掌柜端着两碗馄饨过来,笑着答道:“好嘞,等着,顺便帮我磨一磨菜刀吧。” 刘景浊结果馄饨,笑问道:“掌柜的,今日城里怎么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