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畔谈心
看了看龙丘棠溪,这才发现后者脸蛋儿通红。 刘景浊赶忙转过头,轻声道:“传他们八段锦时,我分出一缕心神翻阅了一遍池媵的记忆,他的长大路上,其没遇到过几个好人。所以他每做一件事,会极其追求眼前的利益。当然了,不是说他不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苦了些,能抓在手里的,都是他的救命稻草。” 龙丘棠溪点点头,冷不丁询问道:“那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刘景浊心说我第一次见你,你光着呢,我能什么感觉? 龙丘棠溪眯眼看来,刘景浊赶忙正色道:“那时候你才十四五岁吧?说实话,就是个毛丫头。不过一直觉得你心里压着一块儿大石头,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龙丘棠溪这才咧嘴一笑,双手环抱膝盖,笑容缓缓退去,轻声道:“那时候我娘亲刚刚去世,着实高兴不起来的。你也差不多,一天心事重重的。” 刘景浊叹气道:“十五岁前,景炀皇宫是我的家,十五岁之后,青椋山是我的家。我干娘被人害死,我师傅跟青椋山一夜之间毁灭,我怎么能不心事重重。” 一股子江风吹过,刘景浊灌了一大口酒。 “说是寻找仇家,其实我是在逃避。不敢面对一片废墟的青椋山,愧对老大跟老三。特别是老三,从小到大都被我跟老大欺负,干娘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给我们,他只能看着。你想想,一个王朝三皇子,吃饭的时候居然指着桌上吃食去问他的亲娘,说这个我能不能吃?” 说着便又灌了一口酒,眼眶通红,“干娘因我而死,我哪儿来的脸面去见我那个弟弟?” 又是一阵江风吹过,刘景浊一转头,这才发现,一双装着漫天星辰的眸子,静静看着自个儿。 刘景浊苦笑一声,自嘲道:“我师傅说,总是把自身苦难挂在嘴上的人,总是会显得轻浮,我话太多了,抱歉。” 龙丘棠溪眨眨眼,咧嘴一笑,轻声道:“不啊!又不是头一次了,你说,我听着呢。” 刘景浊一脸愕然,“啥意思?我头一次跟人提起啊!” 龙丘棠溪扶正脑袋,微笑道:“没啥。” 不过就是有个自以为长大了,其实还是个男孩子的家伙,一天夜里喝的伶仃大醉,坐在少女门口,叨叨叨了大半夜。少女烦得慌,一把推开门想要骂人,结果那个家伙一头栽进少女怀里,哭着说:“要是没有我,大家都会过得很好。” 从那儿以后,少女再也不烦了。 刘景浊一脑门儿疑惑,打从再见到这毛丫头,就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而且类似言语,她也不是头一次说了。 正要发问,远处江面一艘小舟缓缓飘来,在这偌大樱江,仿似一片枯黄叶子。 刘景浊刚准备喝酒,结果被龙丘棠溪一把躲过酒葫芦。 她瞪着眼睛说道:“四年前也没见你这么酒鬼啊!”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那只名叫忽路的酒葫芦,是我师傅从雷泽遗址寻到的,说是至宝也不为过,哪儿舍得喝嘛。” 龙丘棠溪撇撇嘴,“那怎么弄丢了?” 刘景浊笑道:“归墟时借给破烂山的徐老前辈,弄死了四头登楼大妖,最后还救了徐老前辈跟……” 话没说出来,但龙丘棠溪接着说道:“跟我三叔,我晓得。还有,有话不用憋着的,直说就好。你失踪了两年,陈前辈特意从瘦篙洲走了一趟神鹿洲,说了我三叔的要告诉我们姐妹的话。” 刘景浊诧异道:“那你?” 龙丘棠溪苦笑道:“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行了,人来了,好像还带着别人呢。” 刘景浊笑了笑,开口道:“易容术不错,差点儿没瞧出来。” 小舟缓缓靠岸,由打船头站起一位老舟子,舟子抱拳道:“二位登船吧。” 刘景浊点点头,与龙丘棠溪先后上船。 小小船舱当中摆放花盆茶盘,有个一身儒衫的年轻人正在煮茶,手法娴熟。 年轻人放下茶壶,起身作揖道:“见过刘先生,见过大小姐。” 龙丘棠溪理都没理他,自顾自落座。 刘景浊抱拳回礼,落座后看向舟子,询问道:“胡前辈,这是唱哪出儿?” 舟子撑船离岸,微笑道:“这位,算是墨漯国唯一的出路了。” 年轻人再次作揖,沉声道:“司马禄洮,见过二位。”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