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抢亲
年轻人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在嘴里咕噜几下又连着一口血水吐出,随后又灌下一口,这次是结结实实喝了下去。 绿衣女子,也就是神鹿洲龙丘家那位大小姐,斜眼瞥了刘景浊一眼,开口道:“跌境也要有个限度吧?你这连跌六境,玩儿呢?” 刘景浊摘下两把剑放在一旁,无奈摊手:“你看我这像是闹着玩儿?” 结果龙丘棠溪眨了眨眼睛,蹲下来看着刘景浊,轻声道:“那正好,当年你仗着境界欺负我,现在我要欺负回去。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剑侍,随我回白鹿城。” 毕竟一起走了大半年的江湖,这丫头啥脾性刘景浊那是门儿清。 刘景浊无奈道:“说实话,我真的什么都没瞧见,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早先都好好的,帮你拦了一剑之后你就变了个人似的。” 龙丘棠溪抬起腿一脚踹翻刘景浊,瞪眼道:“我不是跟你商量,你要么跟我回白鹿城,要么我跟你去中土。” 刘景浊起身皱眉道:“小财迷,你脑子进水了吗?方才多少双眼睛瞅着我,你猜不到?” 也不知道怎的,龙丘棠溪忽然一把抓起刘景浊左手,与她的右手平放在一起。 两只手掌触碰之时,各自手心凭空多出一条伤口,血色相连如若一条红绳一般。 龙丘棠溪沉声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两人刚刚踏上青鸾洲时,冷不丁两道剑光袭来,一剑刘景浊拦住了,另外一剑像是有预谋似的,只将两人手掌划开。 又不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刘景浊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暂时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斩断这根姻缘线,要是你们龙丘家可以,我跟你回白鹿城。” 龙丘棠溪甩开刘景浊手掌,冷哼道:“这不是寻常姻缘线,除非找到那个落剑之人,否则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 刘景浊呼出一口气,怪不得这些年只要出门儿就能碰上跟这丫头有关系的人和事儿,原来是这剑伤作祟。 顿了顿,刘景浊无奈道:“去中土就不必了吧?” 龙丘棠溪斜眼瞥去,“你咋那么大脸?你以为我是冲你的?景炀皇帝与白鹿城租借三艘中型渡船,我要去与他们谈具体的租借事宜。” 刘景浊直翻白眼,心说随你怎么说吧。 龙丘棠溪递去一枚药丸,轻声道:“本来就跌境了,别以后老死在凝神境界了还怪我。” 刘景浊摆摆手,擦了嘴角血水之后笑着说:“不必了,就当是磨练体魄了。而且以我现在的情况,重新结丹遥遥无期。” 顿了顿,刘景浊询问道:“打算怎么处置靖西国城隍?” 龙丘棠溪想都没想便说道:“必杀之。” 刘景浊背好剑,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城隍之流虽然隶属一国统辖,可终究是酆都鬼吏,虽说杀了也就杀了,可毕竟不合当年立下的那个规矩。” 龙丘棠溪冷笑道:“你几剑毁了人家皇城,合规矩了?” 这话一出,刘景浊顿时哑口无言。 龙丘棠溪挥手撤了阵法,轻声道:“有些底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露的,要不是我来,你今日怎么收场?就凭你如今境界,随随便便来两个神游修士你都活不了,更何况方才赶来那三人,起码都是八境的真境了。” 他刘景浊靖西皇城前自报家门之时,至少三个破入真境的炼气士不惜代价赶到了靖西国。若非龙丘棠溪一剑斩出,让他们瞧见刘景浊切切实实只是个凝神境界,恐怕今日是极难收场的。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龙丘棠溪,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来,有些话该陈桨来说,自己说了不合适。 顿了顿,刘景浊开口道:“跟我一起走,就还是跟当年一样,度量人间。” 龙丘棠溪撇撇嘴,白眼道:“不就是走路吗?还说的那么好听。” 刘景浊心说你不是要去景炀王朝吗,你不是赶路吗? 无奈,刘景浊只得开口道:“那走着?” 龙丘棠溪眉头一挑,“头前带路!” …… 晃眼时间已是夏末,可天气依旧炎热。 一条通往墨漯国京城的官道上,有两个年轻人坐在阴凉处,各自捧着半拉西瓜啃着。 不远处一条小河畔全是摆摊儿的瓜农,几乎每隔几个瓜棚就会有一口井,西瓜全被沉在井底,卖时才捞出来,所以这瓜端的是冰爽可口。 来往商队极多,所以不少瓜棚已然收摊儿,过往商队也多人手一块儿西瓜。 龙丘棠溪对自个儿模样那是压根儿不管不顾,对她来说,脸蛋儿是天生的,要是可以选,她才不想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