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钱买不来粮
吃光了,如今的一日三餐,只能是干粮稀饭就着咸菜疙瘩。
李刚回幸福屯的这几日,牤子没有再往东辽河岸,跟着大伙一起劳动。
四姑娘倒是琢磨着让牤子骑马带着他去捕鱼,牤子顾忌四姑娘对他的心思,始终没有答应。
就要回幸福屯了,这最后几日,牤子想改善一下社员们的伙食。
这一日,一场清雪过后,牤子单枪匹马,又来到东辽河岸边,准备碰碰运气。
一连几日,没有枪声打扰,野鸡、兔子和山鸟似乎放弃了警惕,加之有了这场清雪,都习惯性地跑到柳毛甸子里藏身。
还不错,牤子又有收获,两只野鸡,一只兔子,两只沙半鸡,外加五十多只麻雀。
傍晚,牤子正准备骑马返回矿山,河对岸就是种畜场,牤子想到了不知何故选择轻生的潘桃,下意识地向潘桃家的方向张望。
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炊烟袅袅,可是,牤子却一眼望到了浓烟滚滚。
不好,这不是炊烟,应该是发生了火灾,着火了。
牤子没有急于返回矿山,勒住了马的缰绳,驻足观望。
开始还只见浓烟,没过多久,就见火光窜了起来。
牤子仔细辨别方位,着火点似乎正是自己和二赖子曾经住过的地方,那里应该是种畜场场部。
火光越窜越高,看来火势不小,大火若是蔓延开来,火烧连营不得了。
大火无情,救火人人有责,既然赶上了,尽管是外人,也绝无袖手旁观之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牤子没有犹豫,赶紧找个隐秘的地方,把猎枪和猎物藏起来,随后骑马飞奔火场。
说时迟那时快,牤子快马加鞭来到了种畜场,还没到火灾现场,已经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距离越近,就越加确定,果然是场部着火了。
此时,种畜场一拨人正担着水去灭火,还有一拨人拿着工具赶往河里破冰取水。
牤子在距离场部不远的地方,把马拴到一棵杨树上,迅速加入了灭火队伍。
着火点原本是一处谷草垛,可是,火势凶猛,借着西北风,已经引燃了旁边的饲料粮库。
此时的群众已经顾不上去灭谷草垛的火,有限的水资源都用在了抢救饲料粮库。
牤子来了,见大火危及饲料粮库,从谷草垛越来越猛的火势判断,仅凭种畜场的百十号职工群众,往返担水,几乎是杯水车薪,要想保住饲料粮库,希望不大。
关键时刻,牤子想与其救火无望,不如往出抢救粮食,把损失降到最低。
此时,种畜场的群众非常慌乱,看不出谁是指挥者,只听见人群里乱嚷嚷。
牤子见状,责任意识占据了上风,早忘了自己外人的身份,不顾一切,大喊一声:“有力气的,跟我来!”
天色将晚,浓烟中分不清谁是谁,有人号召,还真有人响应。
牤子带头把身上浇上水,披上湿麻袋,奋不顾身,冲进饲料粮库。
紧接着,有人效仿。
还好,饲料粮库里的粮食大多是麻袋堆放的,易于搬运,只是,一麻袋粮食足有一百八十斤,没有点力气还真扛不动。
对于牤子来说,扛一袋子粮食不在话下。
他冲进库房,全靠手脚的触觉,摸到了麻袋,迅速扳倒一摞,搭成粮梯,第一个扛出一袋粮食。
继牤子之后,陆续有人扛出了粮食,这时,又有人加入了牤子的队伍。
长话短说,经过大伙的奋力扑救,火势有所控制,总算没有继续蔓延。
饲料粮库虽然没有保住,但是牤子等人趁粮库的火势不猛,库房里三分之二粮食,被牤子等人完好无损抢救出来。
另外三分之一堆放的粮食过火过水,混进了灰烬和杂物。
大火直到半夜才渐渐熄灭,牤子已经成了烟熏火燎的黑人,手和脸有灼伤,好在并不严重。
直到这时才有人注意到牤子,还有拴在远处树上那匹焦躁的马。
“你是谁?是这里的人吗?”有人好奇问道。
“不是,路过,正好赶上了。”牤子回答。
很多人听说一个外人帮忙救火,还很有号召力,带头抢救粮食,都想知道牤子是谁。
这其中就有新上任不久的种畜场场长——退伍兵王宝库。
这位场长王宝库三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看上去很干练。
只见他举着火把,走到牤子面前:“谢谢兄弟帮忙,我叫王宝库,是这里的场长,请问你是哪里人?贵姓?”
“没啥,应该的,”牤子道,“我姓何,你叫我牤子就行,鹿山公社幸福屯的,来河边打猎,赶上了。”
“怎么样,伤着没有?”王宝库关心问道。
“让火烤了一下,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牤子道,“你还要善后处理,你忙着,没啥事,我就走了。”
“兄弟不能走,高低不能走,”王宝库栏挡住牤子挽留道,“衣服都成冰了,你这么回去哪受得了,再说,就凭你奋不顾身,帮我们抢救粮食,又受了伤,大半夜的,我哪有放你走的道理。”
“我在矿山干活,没有多远,骑马一会儿就到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