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只有说再见

为了给幸福屯冬闲社员找点儿劳务活，牛大成受牤子的委托，与四姑娘一起前往西安矿山找大成的姑父孙向荣帮忙。

大成用自行车驮着四姑娘，骑行五十多公里路来到了西安矿山的姑姑家。

大成的姑父孙向荣得知大成和四姑娘的来意很为难。

公社社员和矿工风马牛不相及，煤矿哪有什么劳务活可供社员打短工？

现在不同去年搞矿建急需河沙，可以搞交换。

怎么办？

孙向荣苦思冥想，忽然想出了一个互惠互利的好主意。

西安煤矿新建矿井的矸石山上堆积了几万吨矸石，矸石中有很多掘进夹矸煤和混沫煤。

以往矸石山上掘进出的大块夹矸煤多数被老百姓捡走了。

前段时间，矿车翻倒矸石，不小心砸伤了捡矸石的老百姓，从那之后，矿里派保卫科人员日夜巡逻，禁止老百姓到矸石山上捡拾夹矸煤。

现在是冬季，正是各地学校、企事业单位用煤取暖季节，西安煤矿生产的优质原煤几乎全部用于钢铁厂、化工厂等工业和国防建设单位，满足不了周边民用煤需要。

地方有所需求，矿里拟定把矸石山上的夹矸煤人工分选出来，与好煤配比成混煤，以供民需。

这件事，矿里领导正在讨论，讨论的结果是准备动员矿工家属来做，但是有一定难度。

年轻的矿工家属多数都有固定工作，剩余的矿工家属不是拉家带口，就是老弱病残，组织起来不容易。

幸福屯的社员冬闲没事可做，想出来找劳务活干混个温饱，挣点外快，不如让他们参与进来。

孙向荣想促成这件事，但是，他有所顾虑，这样做政策是否允许？会不会被割什么资产阶级尾巴？

没想到，孙向荣向矿里领导请示汇报，矿领导眼前一亮，满口答应下来。

矿里给出的条件是，要有人民公社介绍信，有人组织，有安全监护，保证安全，矿里提供工具。

按月计算，筛选出一吨煤，矿里按临时用工支付两元工资，同时比照矿工标准供应粮油米面，费用自理，无需粮票。

矿里提供不了住宿，住宿需要社员自己想办法解决，工期暂定一个月。

这件事是孙向荣提出的，他又是矿里的劳工处长，正好对口负责。

于是，矿里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孙向荣，孙向荣欣然同意，也很有成就感，回家将好消息告诉大成和四姑娘，四姑娘尤其高兴。

四姑娘和大成已经在大成的姑姑家住了两天，这两天里，大成的姑姑好吃好喝地招待四姑娘和大成，催着他俩抓紧时间把喜事办了。

大成当然愿意，四姑娘却用各种说辞遮掩，十分尴尬。

有牛大成的姑父帮忙，幸福屯社员想在城里找活干的事情联系妥了，第三日一早，四姑娘和大成告别姑姑和姑父，赶回幸福屯。

这几天，四姑娘深深感受到大成对她的爱和寄予的厚望，她心里很过意不去。她不想隐瞒自己对牤子的感情，更不想伤害大成，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向大成彻底摊牌。

在回往幸福屯的路上，赶在一个上坡，四姑娘一边搭手帮大成推自行车，一边道：“大成，这一次真的谢谢你。”

大成借机调侃道：“四妹说啥呢，咱俩谁和谁，都快成一家人了，还用说"谢"字吗？”

“谁和你快成一家人了？别蹬鼻子上脸。”四姑娘上前踢了大成一脚。

打是亲骂是爱，大成全当是打情骂俏，觉得挨这一脚特别舒服。

四姑娘借机继续说道：“不过，说心里话，你真的哪样都很好。”

四姑娘这样夸奖大成，大成有些得意忘形，以为四姑娘喜欢上他了。

“四妹，你……”大成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你是不是准备让我阳光灿烂了？”

“想得美，”四姑娘愧疚道，“大成，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别打岔。”

“什么正经事？我猜猜，是不是大姑和大姑父让咱俩结婚的事？”大成满怀期待。

“不是，”四姑娘一脸难为情，“大成，难为你这么长时间一直这样对我，真对不起。我知道，你哪样都好，说实话，我根本配不上你，更没有理由拒绝你，但我不想欺骗你的感情，不瞒你说，我心里一直只有牤子哥，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你是知道的，牤子哥喜欢小梅姐，不喜欢我。本来，前段时间我想过咱俩的事，即便咱俩真走到了一起，我也是违心的，我做不到移情别恋。

现在，牤子哥的处境你也听说了，他和小梅姐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不管牤子哥是什么家庭出身，我已经决定守他一辈子，也许牤子哥不会娶我，但我也无怨无悔。

大成，你是个好人，好姑娘多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浪费时间了，咱俩以后可以成为好朋友，除了我，还有牤子哥，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牤子哥很欣赏你，他总是劝我和你好，但是，我做不到，尤其是现在，我更做不到。”

四姑娘说到这里，拉住大成，百感交集，眼泪模糊了双眼，两人站在路旁。

“大成，你能理解我吗？”四姑娘道，“咱俩其实是同命相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