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剩下一头被烧卷的毛毛,江鹜的头发一摸,直接扑簌簌断在手里。 何玉飞忍不住勾起嘴角,夏琅“噗嗤”一声,笑得喷出鼻涕。 张影站在江鹜旁边,气得浑身发抖。 “没办法,头发只跟夏琅一样,剃光了,”李医生换了手套,同剃刀从前往后刮掉江鹜的头发,“我不是专业的,到时候可找专业的理发师再弄一遍。” 医生剃掉江鹜的头发,最后才清理小孩的脸,“啧。”纱布抹江鹜的脸的一刻,他皱起眉头。 谈雪案脸上破了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皮,破得浅,好得快。 江鹜左脸破掉了小孩手掌分之一大面积的面皮,露出面皮底下鲜红的血肉,看着就触目惊心,医生的纱布每挨着伤处擦,江鹜脸部肌肉就会因为疼痛不可控制地抽动。 但江鹜没喊痛,连眼神都没变化,李医生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他转了一整圈,才看见谈雪案,及谈雪案脸上几处破了皮的地,“哥哥……”他眼底的情绪忽然就充盈起了。 谈雪案一次肉眼看见一双眼睛是如何变了颜色,眼眶慢慢泛红,眼泪随即填满整个眼眶。 “江鹜,别哭。”谈雪案真是怕了动不动就哭的江鹜,明明刚刚剃头安安静静,脸上的伤被擦么重也没吱声,怎么一看见自己,就…… 江鹜抬手手臂狠狠擦了一把眼睛,衣袖带着脸上块破损的皮掀了起,看得一旁的李医生直接痛苦地皱起了眉,跟自己脸上的皮被掀了一样。 “哎哟!”李医生夹着纱布的镊子举在半空中,“你这么擦,你不痛的吗?” “不痛。”江鹜憋出两个字,跟在后面打了个一个控制不住的哭嗝。 他总爱哭,他看见哥哥就忍不住流泪,他总在现在的哥哥眼睛里看见对少期的影子。 看见哥哥变成了栾树上的花,耀眼的金黄色,哥哥长大了,栾树结下了鼓鼓囊囊像灯笼一样的果子,后,果子变得干瘪,风一吹,轻飘飘地落了地。 于是,哥哥也变成了一个干瘪的果子,没有风,哥哥也轻飘飘落了地。 . 翌日清晨,家里了一位不速之客,对江鹜而言是。 林希跳下家里的车,“好了,几天再接我就了。” 他不是一个人的,他还带了权一丰跟吴声,人每人手中都抱着一箱水果,身后的保姆拎着花花绿绿的一大堆礼盒到院子里,把东西放下后,保姆就都走了,这人留了下。 院子里跟昨天晚上比起,已经焕然一新,大初一的早晨,空气湿凉,门口的两盏红色灯笼摇摇晃晃。 大家都还没起床,吴管家先接待了他们个。 谈雪案九点钟才睡醒,Lily将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到床边,“林家的小少爷了,还有权家和吴家的。” “哪个林家?”谈雪案刚醒,脑子还有些懵。 “林希,权一丰,吴声。”Lily把名字都报了出。 “……”谈雪案换下睡衣,穿上红色毛衣,余珰说新要多穿红色,喜庆,大概要穿到元宵后才算结束,“他们怎么了?” 一始余珰还跟林希说,要可,但是要经他的同意,谈雪案没有邀请林希,也没有收到林希的拜访函。 “说是给你拜的。”Lily说,“夏琅他们已经先下去了。” 谈雪案洗了脸,漱了口,才不紧不慢往楼下去。 他对林希的印象实在是不深,林希在书里出场的次数也不多,在书里的时候,林希对自己不兴趣,他喜欢江鹜,只是后去了国外,销声匿迹,没再出场。 而现在,剧情不再受强制,林希兴趣的人反而成了自己了。 在往楼下走时,谈雪案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他只想拣出自己想要的,比如父母,他不想要的还是想留给江鹜,比如林希。 但江鹜应该也不怎么喜欢林希,不止林希,在原书剧情,江鹜谁都没喜欢。 谈雪案不知江鹜到底对什么样的人兴趣,他好像也没有了解江鹜。 “谈雪案!新快乐!”一兴奋的拔高嗓门的祝福在谈雪案耳畔炸响,坐在沙发上的林希跳起。 Lily打量着谈雪案的神色,他知,小少爷喜静,对林希这种性格的人,小少爷只想敬而远之。 Lily站上前,“我们先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