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我见即我至

大堂中的修士，继续追问，那老者已经不知道更多东西。

万山妖红吃饱喝足，找了一间店铺打探起来。

“这个神秘的怪光，的确是大棱镜海的一大古怪之一，不知道从什么起，突然出现的，听说起码已经有三四万年了。”

掌柜介绍道。

“有多古怪？”

“……这么说呢……听说它们，仿佛生活在镜中世界里的幽灵一样，仿佛真实存在的，但不少修士，轰碎了冰川，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很快，又会发现，刚才的怪光，又在另外一个冰川棱镜里出现，仿佛幽灵一样，找上你了一般。”

“他们会攻击人吗？”

“有人说会，有人说不会。”

……

一番打听之下，没有更多消息，最新的异常，就更不用说了，万山妖红施展地听秘术，都没有偷听到什么消息。

在城中留了两天，万山妖红出城而去，一头扎进了茫茫风雪之中。

又是向北！

天地更寒！

天空之中，竟然出现了罕见的冻云，巨大的冰疙瘩一样悬浮在天空里，雪白而沉重，但又没有掉落下来，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托着它们一般。

除了冻云之外，还有七彩斑斓的极光，看起来十分炫目。

这一天中午时分，万山妖红终于见到大棱镜海，一眼看去，这片世界，不见尽头，整个景象也是罕见，一片片巨大又平滑如镜样的冰川，深深插进大地里，仿佛破碎的冰巨人的城池废墟。

冰白色的雾气，在冰川间缭绕弥漫，更加显得神神秘秘起来。神识仔细扫去，并非一个完整的大阵，而是无数破碎的小阵一般，越是往深处去，越是明显感觉到阵法的难度在提升。也不知道是本来就如此，还是被以前的修士轰出来的。

万山妖红此来的首要目的，是感悟空间相位之道，倒不是一定要进的多深。

唰唰——

再几个闪烁，万山妖红就落在最边缘的一处棱镜冰川边。

……

这座棱镜冰川，只有百丈高，川面光滑如镜，仿佛刀削斧劈出来的一般。而最古怪的是，它并非像冰一样透明，万山妖红从里面，看到了自己！

除了自己，还有身后的天地。

至于其他，就再没有了，也不见什么神秘的光点，而这整个整块冰川，散发着五品冰灵物的气息。

万山妖红来到这块棱镜冰川的边缘处，一个侧身，看到自己，再一个反向侧身，再看不到镜中人，再一个侧面，又见到自己。

仿佛第一次照镜子的孩子一般，怪异里透着几分傻气，幸亏没人看见。而这般照着的同时，他的脑子里，也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相位之道，就是照镜子……那么，要如何……让我能像看到镜子中的我一样，看到对方的同时，就能达到对方的位置？”

“我见即我至？”

“嗯……这个名字不错，可以用来当我这门空间相位身法的名字……”

万山妖红乐起。

他也是心情放松，连名字都先想好了。

而思索了片刻之后，万山妖红向前一步，踏进了前方这个低级阵法里，盘坐下来，从另外一个方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冥思苦想起来。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往来大棱镜海的修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来了之后，肯定是从天空里过去，起码冲向中围去寻找答案，没人在意最边缘。

轰隆之声，时有传来，万山妖红全不理会。

在这个冰霜元气浓郁的天地里，他感觉不到什么空间之气，但即便如此，也要啃出一点感悟来，至于空间相位之道的景象，他当年在空族家园外，已经够多，足够回味。

三年。

五年。

万山妖红身上，早已经落满了雪花，盘坐在那里，仿佛一个雪花覆盖的小土丘一样，只露出两只深邃的眼睛来，依然盯着前方里。

这五年来，万山妖红将前四重空间之道，反反复复思索，反反复复构架，想要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质的变化，来达到第五重的地步。

但均没有成功。

他也试图，将其他力量融入进去，来实在我见即我至。显然，能够像目光一样瞬间扫出去的神魂之力，是他最寄予希望的方向。

但可惜的很，同样没有搞成功。

甚至搞着搞着，万山妖红隐隐感觉，神魂之力本身，就已经能搞出一门厉害的身法来了，但这个猜测，暂时也无法实现，停留在纸面上。

……

这一天，万山妖红依然在凝视着棱镜冰川里，陡然，眼前一花，瞳孔飞凝！

镜子中的自己，竟然猛的一个飞窜出了白雪，朝着镜子外的他，就是爆冲而来，指尖一点，一片土黄洪流，汹涌而生，席卷向万山妖红来。

唰！

万山妖红立刻腾空飞去，一闪而去。

下方里，没有轰隆声，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席卷出来。

反倒是镜子中的那个他，搞了一出成功的恶作剧一般，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着。万山妖红无语，也不知道自己正被什么古怪异灵戏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