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何乐而不为
承认了,那就是有的谈,若侯江城死不松口,魏十七倒也没辙,毕竟这里是连涛山,他只是一个没有根脚的外来客。。更新好快。 “牙齿医不好了吗?” “医不好了,这一辈子,只能用牙龈磨东西吃。”侯江城有些失落,他费尽心机把自己养胖,寄希望瞒过昆仑的注意,没想到被魏十七轻易戳穿,原来他自以为得计的法子,早就有人用过了。 日光之下是没有新鲜事的,这句话说的真好。可他不甘心,追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记得你的气味。” 侯江城闷闷一气,几乎要喷出血来,靠气味认人,这倒真没想到,狗鼻子——他忽然记起一个传闻,是他回到连涛山才听说的,昆仑流石峰有一魏姓弟子,如锥处囊中,横空出世,他并非纯粹的人类,而是人妖‘混’血,是骡——难怪! “远来是客,客随主便,你找上‘门’来,不会是寻仇的吧?” 魏十七微微摇头,道:“五行宗和仙都派早就不是你离开时的状况了,你在昆仑山所做的一切,没有留下任何影响,除了盗走一柄七禽剑。” 侯江城心中一颤,苦笑道:“我知道,邓元通倒向五行宗,他们穿了一条‘裤’子。你若要讨还七禽剑,我也没法子,剑在殿主手中。” “风雷殿楚殿主?” “正是。” “时过境迁,现在说说也无妨了,当初是楚殿主着你作内应,打入昆仑的?” “不错,我是太一宗的死间,好不容易才搭上五行宗的线,只是没料到,屁股还没坐热,秦长老鬼使神差,竟命我打入仙都,埋下一根暗桩,蹉跎了这许多年月,到头来一事无成。[]如此窝囊的死间,大概也不多见罢!”侯江城着实有几分唏嘘,自嘲了一把。 “秦子介命你撤出仙都,你为何不顺势重归昆仑?他尚有半部清心无妄咒未传与你,归元妖火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 侯江城呆了半晌,叹息道:“思乡情切,不愿淹留异地,有机会回中原故地,又怎肯错过!至于那一缕归元妖火,只要楚殿主愿收留我,驱除妖火,只是举手之劳。” “舍了一名死间,换来一柄七禽剑,楚殿主没有责罚,反而收你为记名弟子,能入楚殿主的法眼,看来这七禽剑,恐怕来历不凡吧!” 侯江城心中一凛,没想到对方心思缜密,竟从片言只语中发觉了什么,只得一味装糊涂,道:“奚掌‘门’出身飞羽宗,所御飞剑定不是寻常货‘色’,借‘花’献佛,献与殿主,投其所好,也是人之常情。” “听说七禽剑自具神通,当年在鬼‘门’渊,你以离火洗器诀洗炼七禽剑,借‘剑中乾坤’的神通遁空飞去,可有此事?” 字字诛心,步步紧‘逼’,侯江城觉得自己竭力掩盖的真相,被一点点揭开,他无言以对,只能报以“呵呵”憨笑。 原本魏十七没想这么多,说着说着,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剑中乾坤,剑中乾坤,当年接天岭冬猎之后,奚鹄子剑光一卷,卫蓉娘,陈素真,段文焕,曹近仁,再加上自己,一剑裹五人,飞回仙云峰——他若有所悟,不再追问下去。 “算了,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听他这么说,侯江城松了口气。 “鬼‘门’渊的那具尸身,以假‘乱’真,今番我来见侯师兄,一来是解‘惑’,二来有一事相询,无关仙都与昆仑,纯粹是‘私’事。” 侯江城咧嘴笑道:“师弟但说不妨。” “听说侯师兄出身洛城官宦世家?” 侯江城心中一沉,他对自己的出身一向讳莫如深,生怕侯府老小牵涉在内,惹出飞来横祸。 “魏师弟,祸不及家人。” 魏十七看了他一眼,道:“我说了,无关仙都与昆仑,纯粹是‘私’事——你是侯府的三公子,上面还有两位兄长,侯江栋,侯江博,你可曾见过他们?” 侯江城脸‘色’变幻不定,长长叹息一声,道:“我自幼被弃,落魄江湖,直到近些年,才‘抽’空前往洛城。打听下来,老头子和娘亲业已过世,侯江博在京城天子脚下为官,书读多了,为人迂腐,没什么前途,侯府现在主事的是侯江栋,好日子过到头了,入不敷出,靠变卖古玩度日。我以收购珠宝为由,到侯府走了几遭,也没跟他们相认,侯府上下,谁都不知道那个‘妖孽转世,克父克母’的老三还活着。” 他有些悻悻然,在侯江城的心底,始终有一份灼热的渴望,他希望有一天出人头地,衣锦还乡,昂首站在父母面前,狠狠嘲笑侯缨,好好报答生母,但天不从人愿,他有了嘲笑的资格,报答的能力,但嘲笑和报答的对象都已经不在了。 “听说侯府有一件传家宝物,一座尺许高的小屏风,共四扇,每扇绘有两名美貌‘女’乐,吹奏笙、箫、筝、笛、琴、瑟、琵琶、箜篌,能歌善舞,你可曾见过?” 侯江城低头沉‘吟’良久,道:“倒是听侯江栋提起过,很早以前就被京城做珠宝生意的豪商收去了,是老头子做的主,也不知为了打通什么关节。” “那豪商姓甚名谁?” “陈东,京城第一等的大商人,祖籍在西域潼麓镇,自称潼麓陈,结‘交’权贵,手眼通天,据说镇守镇海关的骠骑将军许长生微寒时,便得他资助,过从甚密。” 陈东,陈近月,李兰香,侯缨,侯江栋,侯江博,侯江城,许长生,许砺,辛老幺,冥冥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把这些人牵扯在一起。这根线,叫做命运。 “魏师弟看中了那屏风?” 魏十七道:“早年在潼麓镇的画舫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