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天狐地藏功
修炼不是闭‘门’造车,有人指点,能少走不少弯路。-叔哈哈-魏十七得清明提点几句,心中有底,继续以妖丹汲取月华之‘精’,‘逼’入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内,温养淬炼‘肉’身。 忽忽一月过去,魏十七自觉‘肉’身稳固,当下将剑丸吸入腹中,依照阮静传授的法‘门’,着手修炼本命神通。 五金之气丝丝缕缕逸出,如刀,如剑,冥顽不化,驱不出,也无从消解,魏十七尝试着将其收拢于一处,却如手中沙,才及握紧,便已流失,尝试着以丹火炼化,久而不见损耗,徒劳无功。 除了以‘肉’身硬抗,别无良策。 魏十七干脆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念想,把心思放在参悟本命神通上,这么多年都无人能解的难题,犯不着‘浪’费宝贵的时光,他只需确认太‘阴’吞海功能及时修复五金之气造成的溃坏,不至遗下暗伤,这就足够了。 一天的光‘阴’分作两半,白日修炼本命神通,夜晚汲取月华之‘精’,日子过得安稳而自在。魏十七不急不躁,按部就班,每天都有少许进益,日积月累,殊为可观。 这一日黄昏,行功已毕,魏十七躺在草丛中,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边的高塔和白云,心无挂碍,怡然自得,忽然觉得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毛’骨悚然,似乎由内而外,尽数被人看透。 他浑身肌‘肉’绷紧,却没有做出‘激’烈的反应,他慢慢转过头,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望着自己,衣袂飘摇,风姿绰约,眉宇间颇有几分熟悉。[][就爱读书] 她启朱‘唇’,叩‘玉’齿,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陌生又熟悉,甜美而婉转,那一句话,那个声音,与他初上流石峰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鬼‘门’渊,通天阵,镇妖塔,这么多年过去了,光‘阴’如白驹过隙,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她一如当年。 她是阮静的生母,镇妖塔下的天狐阮青。 妖丹不受控制,血晶震动,妖气冲天而起,化作巴蛇的虚影,暴戾凶残,桀骜不驯。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攫取了身心,魏十七心驰神摇,不能自已,他慢慢爬起身,整了整衣衫,张口‘欲’言,心下一片茫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阮青缓缓道:“当年你劝我别来,我没有听,如今,你也来了……”她眼神‘迷’茫,似乎陷入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魏十七用力咬了下舌头,剧痛让他迅速清醒过来,他苦笑着说道:“师……师娘……” “你叫我什么?”阮青神情错愕,似乎发觉了什么,定睛看了他几眼,咦了一声,大为失望,喃喃道,“只是一缕没有意识的血脉,难怪……” 虚影溃散,魏十七感受着舌尖的疼痛,放慢语速,尽量让口齿清楚一些,“我姓魏,名十七,阮静阮师姐代父收徒……” 阮青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温言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阿阮了,跟我说说她的事,只要说她的事就可以了。” 魏十七顿了顿,竟生不出丝毫违逆的心思,他像着了魔似的,从仙云峰秋桃谷第一次见阮静说起,一直到赤霞谷分别,从此缘悭一面,只闻音讯,不见佳人芳踪。 阮青沉默了良久,叹息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也难为她了。”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魏十七很快就体察到阮青的心思,她是个高傲的人,这种高傲藏在血脉里,渗透在骨子里,她甚至不愿跟陌生人‘交’谈,只想知道自己关心的事。 除了巴蛇,除了阮静,她不想跟魏十七多说一个字,哪怕他是岳朔的徒弟。 “你终于来了”,这里的你,指的是同为天妖的巴蛇,而不是魏十七。 因此魏十七说完最后一句,便紧紧闭上了嘴,垂手而立,一言不发。这个小小的细节改变了阮青对他的印象,知道自己身份,又知进退的人类,并不多见,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这个世界会变得顺眼多了。 她乐意屈尊,跟他多说几句,作为小小的补偿。 “阿阮代父收徒,传了你什么?” “传了两篇‘剑诀’,一篇洗炼本命飞剑,一篇修炼本命神通。” 阮青哂笑道:“什么剑诀,昆仑没这样的剑诀,那是天狐地藏功。” 一语道破!魏十七早猜到阮静传他的是妖族的功法,却没想到来头如此之大,竟然与首穷天狐扯上了关系。 “你练到何等程度了?” 魏十七取出剑丸,双手奉上,道:“已炼成剑丸,正在修炼本命神通。” 阮青伸出食指轻轻一点,剑丸腾空飞起,弹出藏雪剑来,她凝神看了一回,道:“化虹,飞刃,差强人意。” 她在暗示魏十七,藏雪剑成就的本命神通有二,一名“化虹”,一名“飞刃”,神通的威力在她看来,“差强人意”而已。 天狐眼中“差强人意”,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阮青只是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才来到这里跟他见了一面,漫长的岁月早已把好奇和期许消磨殆尽,对她来说,魏十七也好,天狐地藏功也好,都是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她来过了,看过了,也该走了。 魏十七目送她飘然远去,深切地体会到心如古井的意味,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透明? 是的,透明,他想不出第二个字眼,能形容阮青眼下的状态,清明说她在镇妖塔下过得还不错,这样算得上不错么? 想着想着,魏十七想到了自己,阮青表现出的情绪和状态,似曾相识,感同身受,许多年前,他在南方的那座城市独自一人生活,安安分分当一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