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断然拒绝
> 对于宗室,他避之唯恐不及,又岂会往上贴? 李德懋脸色阴沉下来,他的确不敢在李勣面前发飙,却也要摆出自己不满的态度:“我亲自登门送礼,英公却是连这么点面子都不给?难不成还得家父前来,方才求得区区一介军职?” 李弼、李感都担忧的望着兄长,李神符虽然并无权势,但辈分极高,乃是宗室之中一大派系。如今李神符隐忍多年忽然出现人前,肯定有所图谋,李家这个时候与其结怨,实属不智。 然而李勣何等养人?李德懋越是这般咄咄相逼,他就越是知道这是沾染不得。 当即冷声道:“事关职权,更攸关京畿安危,就算是令尊襄邑郡王亲临此地,下官也不会违背原则。想要入左右金吾卫,大可以向兵部以及高侃递交申请,只要审查合格,自然可以加入左右金吾卫。” 李德懋面色铁青,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抱拳道:“告辞!” 一个字都不多说,大步向外走去。 李家众人紧随其后,一直将其送出大门之外…… 看着李德懋气冲冲登车离去,李弼担忧道:“兄长何必这般得罪人?李神符隐忍多年忽然上蹿下跳,定然所图甚大,此刻将其得罪,怕是要遭其谋算。” 在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家,对于宗室之内的风浪最是感受直接,谁都知道李神符肯定要仗着辈分搞事情。既然李勣之前在两次叛乱当中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现在不也应该如此? 李德懋登门相求,那就给他一个面子,外人也说不出什么,何必得罪呢? 李勣不理他,转身对府中管事道:“将刚才李德懋送来的年礼装车给他送回去,车辆在城中多转一转,让更多人看到。” 李弼:“……” 好吧,自己还不如不劝呢,若说方才拒绝李德懋只是将其得罪,那么将其年礼原路奉还,那就是划清界限、从此结下仇怨了。 “喏。” 管事应下,赶紧带人前去将年礼装车。 几人回到堂中入座,李弼还要再说,却被李勣抬手制止:“这件事到此为止,莫要再说。你等也要注意,自今日起与宗室划清界限,无论哪一个都要离得远远的。李家是陛下的臣子,不是宗室的臣子,李家子弟只向陛下效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牢记这一点。” 他当初虽然在兵变之中置身事外,但却一直陪在李承乾身边,这么做是留有余地,不愿意功高震主,却不代表他会倒向叛贼那一边。 但很显然李家子弟现在看不懂这个道理,这让他很是担忧,万一将来局势有变,而自己又已经不在,会不会有子弟昏了头为了所谓的“忠诚”做出蠢事? 李家只能向皇帝效忠。 谁是皇帝,就向谁效忠。 如果不是皇帝,凭什么让李家上下几百口效忠? ***** 李德懋被李勣当面拒绝颜面扫地,气冲冲回到襄邑郡王府,进入正堂之后见到父亲、弟弟都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先灌了一口茶想要消消火气,孰料反而愈发怒气不竭,一拍案几,骂道:“李勣这个匹夫,欺人太甚!” 李神符坐在上首,年纪大了气血两亏,冬天最是难熬,所以虽然坐在堂中依旧穿着厚厚的锦袍,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雪白的狐裘,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瞅了李德懋一眼,眼皮又耷拉下去,微微叹口气。 自己的长子头两年因病故去,次子李德懋就是嫡子之中最年长的,可现在却连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往后若是由他顶门立户、继承爵位,这襄邑郡王府怕是也传不了几代…… 幼子李文暕忙问道:“事情到底如何?” 李德懋愤然道:“那匹夫当面拒绝,半分情面都不留,简直可恶!” 李文暕埋怨道:“我就说你不能今日才去送年礼提及此事,如此惹人眼目,李勣岂能不多加防备?” 他并不赞成李德懋的做法,若是换了旁人,今日这般前去登门是逼着对方妥协,不得不答允李德懋的求情,否则就是将襄邑郡王府彻底得罪。 可李勣那是何人? 岂会害怕得罪襄邑郡王府? 莫说区区一个襄邑郡王,即便是魏王、蜀王等等那几个亲王,人家也不放在眼中啊! 李德懋也有些委屈:“这还不是父亲让我这般去做?” 李文暕也看向李神符,欲言又止。 李神符敲了敲案几,骂道:“你们两个蠢货,李勣答不答允又能如何?只要咱家今日去了,目的便已经达到,难不成真要将子弟安插进左右金吾卫?” 李德懋与李文暕一头雾水,疑惑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