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妙不可言

公元311年十月三十日，夜晚，在从池阳城到长安城的雪路，朔风烈烈，大雪纷飞

山王刘曜突然勒住了马缰，停下了马步，然后扭头朝着被风雪遮挡住的池阳城方向望去，满目皆是杀意！

可山王刘曜越是恨意难平，他手臂的箭伤会痛得更加剧烈，甚至伤口还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水！

游子远此刻在山王刘曜的身边，又恰巧借着火把的光芒，突然发现刘曜在马忽然不自然地晃动了几下身子，顿时急得游子远赶紧前搀扶！

山王刘曜却是对着游子远摆了摆手道：“不妨事！我们赶路要紧！”

“大王！”

山王刘曜对着游子远虎目一瞪：“大惊小叫做什么？！怕人听不见？！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

“大王……”

“哼！真是讽刺！若不是他贾彦度在黄丘给孤王添了这道箭创，让孤王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清醒，恐怕孤王连自己策马走到这里都是绝无可能之事！子远！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谢谢他贾彦度？！”

“主辱臣死！是微臣没有保护好大王！微臣罪该万死！”

“滚蛋！这本来不是你的错！孤王现在想问你！安排在池阳城的“盛宴”，真的可以万无一失？！”

“大王放心！微臣已经对外宣称在城外发现了敌袭，所以大王才亲自率兵出击，再加这么大的风雪，城内之人想必也毫无办法可以探查清楚，如此一来，我们只要能够尽快赶回长安，那算是金蝉脱壳了！”

“哼哼！要是刘粲那混小子知道我们竟然借着大雪漫天的契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长安，想必他和yuán达那只老狐狸一定会气得半死！哈哈哈！

“而且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恐怕已经是贾彦度兵逼新丰，要与他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哈哈哈！最好他们能够斗个两败俱伤，这样我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哈哈哈！”

“大王杀伐果断，从谏如流，不为一城一池所牵累，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风，微臣实在是由衷钦佩！”

山王刘曜此刻真是太喜欢，太需要这样的奉承话了，尤其还是在他连续战败，甚至弃城而逃的时候，更是觉得听起来无的顺耳和畅快！

“子远！多亏你献得这个计策！不然孤王还在深陷迷途却不能自拔！如今我们不过是损失了一座小小的弹丸之城，但获得的却是整个关！”

“大王英明！只要关联军能尽量消耗一下刘粲的兵力，那为我们经略关奠定了基础，大王只需隔岸观火即可一家独大，到了那时，整个关都是大王的了！”

山王刘曜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露出了期待和欣喜的目光，但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子远！你这计策虽好，可孤王总觉得有些不安，万一贾彦度是舍弃新丰，反而直接来攻打我们长安呢？！”

“大王尽可放心，长安是天下之都，城坚壁厚，正常人都不会选择直接攻打长安，又何况是他贾匹？！更何况只要能抓住刘粲这个“皇太子”，那等于有了威胁汉国的资本！”

“你是说关联军的人都会觉得只要得到了刘粲，那等于战胜了整个汉国，甚至连我们也会投鼠忌器，直接让出长安，退出关？！”

“微臣觉得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这么考虑……，所以算他贾彦度一意孤行，非要先把大王这样未来的真正大敌给铲除，恐怕他军的那些豪族首领也不会同意他做出这种舍本逐末的事来！”

“哈哈哈！子远！你说得没错！舍本逐末这种事情没人会干！此时世人的眼，孤王是那个“末”，谁会放着眼前巨大的胜利和唾手可得战果不去要，非要来长安啃我们这根又臭又硬的骨！？哈哈哈！这回也该他刘粲倒霉一下了吧？！哈哈哈！”

游子远听着山王刘曜这爽朗的笑声，却是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幸好他刘曜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心胸也算开阔，否则凭他刚才那番大不敬的话语，恐怕已经足够他的脑袋搬好几次家了……

而在游子远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山王刘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竟是有些恨恨地说道：“可恨！一想起贾彦度占据池阳城的得意模样，本王很得牙痒痒的！”

“大王尽可放心，如今虽然大雪纷飞，但微臣在池阳安排的那场“盛宴”，绝对可以让贾匹他们永远记住大王的恩德！”

“哼！若是真能让贾彦度吃一个大亏！本王定然重重赏你！只不过……你真的觉得那个小丫头能把关联军给引过来？！”

“微臣觉得九不离十，否则微臣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刺客去突袭城墙？！想必是为了去白渠给贾彦度送信！”

“真的是那个小丫头的主意？！她又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贾彦度听她调遣？！哼哼！真该把她一起带走！”山王刘曜想起康碧麦朵，小腹之下徒然升起一股邪火，真是后悔不该把她留在池阳！

游子远其实也不舍得那个冒牌的康碧麦朵，尤其是一想到她的美色，总会有些心旌摇曳的冲动